下朝之后,皇上单独见了白建章和白皓丰,聊了好一会事情,才放他们出来。
白建章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走向一直等待他们的马有才。
“皇上都问了些什么?”
“问了些土豆的事情,怎么种、怎么收获,跟我们聊了聊家常,哦还说了让我家老三去国子监读书的事情。”白建章开心道。
马有才点点头,“嗯,皓旸的事情马上就能安排好,皇上没提你家小女儿的事?”
“问了问小女的喜爱之物。”
马有才捋了捋胡子,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妙计皇上有没有认可并实施,皇上既然没提,只问了问喜欢什么东西,怕是只准备赏赐一些物品。
罢了,无论如何都是最好的。
过了两日,白建章亲自送三羊来国子监,云团也跟着出来了。
国子监可真大,光是大门都巍峨宽阔,一眼望进去,庭院深深,高楼耸立,来来往往的书生学子们身上都带着些指点江山的少年意气。
“三羊,进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皇上的恩德。”
“嗯!”三羊已经迫不及待了,招呼了两个书童就进去了。
“三哥,三哥!”云团在马车里呼喊,“下午我还来接你。”
“好!”
白建章看着兄妹两个如此相亲相爱,心中欣慰。
下午,云团自告奋勇过来接三羊,罗惠兰不放心她出来,云团便带了春夏秋冬四个丫头,罗惠兰这才同意。
诗婷没能跟着出去,心中有些不痛快,趁着姑娘不在院子,找了自己娘说话。
国子监外面,已经停了好些马车了,有华丽的有低调的,都是来接人的。
“怎么这么多人?”云团探头问。
沈长洲和车夫并坐在车头,回答道:“明日就是书院休沐,因此今日来接书生的人家就多。”
“原来如此。”云团看到好些姑娘下了马车在门口张望,干脆自己也从马车上下来,好让三哥一出门就能看见自己。
没想到没等到自家三哥,倒等来了一群纨绔。
“哪家的小妹妹呀?来等自己兄长吗?”几个少年痞里痞气地从国子监出来,手里拿着纸扇上下打量云团。
旁边的姑娘们见到这几个人,都悄悄回到了马车上。
云团并不认识这些人,瞧着举止轻浮,便不理睬,岂料其中一个少年竟伸手要去摸她的头发。
“好美的头发——”啪的一下,他的手被小春隔空打开。
小春力气不小,那少年的手腕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
“大胆的奴才,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伤我!”
小春道:“管你是谁,都不能碰我家姑娘。”
啪!一把折扇抽到了小春的头上,给她头发都打掉了几绺,样子有些狼狈,夏秋冬立即要动手。
“别动。”小春拦住了姐妹几个,“不要生事。”
“死奴才,没打死你都算好的!”对方气焰嚣张。
云团站了出来,“哟,动手打姑娘,你可真有脸!”
那少年鼻孔都气大了,“我是主子,她是奴才,我弄死她都行!”
“你是哪门子的主子?谁家的狗,跑到我们家叫唤了?”
“这丫头,瞧着水灵乖巧的,这张嘴跟小辣椒似的。”其他几个少年反而笑起来。
京城里以往哪见的着这样有趣的姑娘?今日可不能放过她,几个人渐渐围了上去。
白建章正和罗惠兰商量府里的账面,两口子商议以后吃喝花用都要过账面,要不然这么大一家子怎么能管得好?
正商议着,外面呼啦啦来了一群人,管家王致和跑进来:“伯爷,小世子又来了!”
白建章匆忙出去迎接,谢征满面喜色,“白叔,团子呢,我来给她送好消息的。”
“哟不巧,团子去国子监接她哥哥去了。”
“这样啊,”谢征抿了下唇,忽而又笑起来,“那我便去国子监找她。”
“哎世子,是有什么事呀?”
“我要先告诉云团!”谢征匆匆离开了。
等到了国子监,早已过了下学的时间,大门门口没什么人了,更不见团子的身影,倒是旁边巷子里,有一些动静。
谢征过去一瞧,好家伙,一群男人围着云团和几个侍女,正在打架呢。
好在春夏秋冬功夫不错,那些人始终近不得云团的身。
云团在里面叫着:“踢他下裆!踢他下裆!”
谢征:……
幸好他过来了,否则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忽而一抬眉,他发现旁边树梢隐秘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坐在上面,悠闲地看着,谢征记得,这人是白府的下人,说是来京的路上捡的。
怎么主子有难,做下人的竟然在旁边看热闹?真是没一点规矩。
“住手!”谢征出现在巷口,打斗被终止。
几个纨绔纷纷跪地见礼,唯有一个站着不动,他的身形略显单薄,眼睛像是隔了一层雾气变换不定,时而热情洋溢,时而阴鸷冷漠,松松散散摇着纸扇,脸上笑吟吟的。
地上的小厮爬起来,躲到自家少爷身后,“怎么办少爷?这可是荣亲王世子。”
“都给我闭嘴,是这丫头不敬我们在先,我们有什么错?”
那手被打肿的纨绔满脸委屈,上前道:“参见荣亲王世子,让世子见笑了,不知哪里来的丫头,初见我们几人,就让她的奴婢出手伤人,您看手都给打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