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隐开始自报家门:“我是兵部左侍郎江家的女儿,我娘是武安大将军之女,你知道的吧?”
白玉成暗暗心惊,这姑娘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救了我,回头你去我家,我让我娘好好谢谢你。”江安隐说的算是真诚,白玉成有些脑筋停转了。
“江姑娘,你知道的,我……”白玉成一时有些拿不准。
“难道你就看得起曹姐姐,看不起我?”江安隐反问。
白玉成登时脸红了,江姑娘这是吃醋了吗?
船尾沈长洲压低的帽檐下,嘴角噙笑,这丫头还算会说。
“好,小生明日去府上拜会。”白玉成答应了下来。
正好船到岸边,江安隐上了岸,踮着脚尖跑开了,那样子十足的活泼傲娇劲儿,白玉成心中感叹,真是一个单纯的姑娘。
这些世家大族的姑娘们,难不成因为平日家里管得严,见不到男人,都这样单纯?一见到外男,都禁不住心动?
他想的耳根子发热,那日他故意暴露了踪迹,将和曹代容两人私会的事情公之于众,不成想在这位高门贵女面前露了面,被她瞧上了?
实话说,那日他见了云团身边的几位姑娘,虞忆他不敢考虑,第一眼瞧中的其实就是江安隐。
她家世显赫,人又单纯,长相可爱,就是有股子傲娇劲儿,目中无人的样子,周身都是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倒是曹代容,低眉垂首、羞羞怯怯,虽是高门贵女,但姿态放得很低。
后来偶然的机会接触,曹代容很快对他芳心暗许,倒让白玉成很意外。
他曾经纠结过,对自己这种攀附行为感到不耻。但是官场之上,没有点裙带关系,实在是什么机会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虽说堂叔是硕宁伯,但硕宁伯与自家一直保持距离,短时间内外人会给你几分面子,但时间久了,人家知道他家和硕宁伯家真实的关系,肯定会转变态度。
他急需要一种稳固的、有分量的关系,让他能在官场站住脚。不然,他可能一辈子也就是个八品学正。这还是好的,他毕竟不是科举出身,说不定还要被换掉嘞。
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结后,他就坚定地选择了曹代容这条路。他告诉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对曹代容,这样才让他心里稍稍宽慰。
一旁的假山后,虞忆拉着曹代容全程旁听了这内容。
“你们故意的?你们这是给他下圈套,你们在玩弄他。”曹代容脸上有些生气,觉得心爱的人被人愚弄了。
虞忆心中直翻白眼,“曹姐姐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他对你忠贞不渝,肯定不会接受江安隐的示好的。”
曹代容坚持己见:“他并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不过是平民书生,不敢违抗贵女的意见,妥协而已。”
“如果他没有其他心思,就该当场回绝。”
曹代容转身走开,“我相信他,他是光明磊落的。”
虞忆气得直想捶胸。
江安隐还特意绕了几个弯,回到公主这边。
“公主,我完成任务了,你可不要让人铰掉我的头发。”江安隐一到公主面前,那股子傲娇劲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主摇摇头,“我今日算是看清楚了,你能蠢出天际,你说说你,让你把簪子丢下去,你怎么把自己丢下去了?”
江安隐撇撇嘴,蹲在地上哭起来,她再也受不了这种委屈了。
“我都要掉湖里淹死了,你还说我。”她蹲在地上抹眼泪,今日为了保密,身边都没带贴身侍女,江安隐哭成了花脸猫,还是云团给她擦脸。
三羊替她求情:“公主,江姑娘已经尽己所能了,你不要再苛责她了。”
临贺眼一斜,冷冰冰看向三羊,吓得他赶紧住嘴。
公主对江安隐说:“刚刚虞忆都跟我们说了,这次的效果还不够明显,明日你要继续配合一场戏。”
“啊?还要怎么配合啊?真要他去我家呀?”
“要去你家,但不是你真正的家。”
晚上白玉成回到家,整个人都是精神奕奕,胡照影跟在他身后,不由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莫不是曹家答应了?”
“曹家?你知道了什么?”白玉成冷下脸色,回身质问。
胡照影忽觉失言,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就全说了,她将曹姑娘和她见面的事情说了,但没说是云团领她去的。
“曹姑娘人很好,她一定会是一个贤妻良母,若她嫁进来,以后我也能有依靠了。”胡照影说。
白玉成却警告她:“没有的事,以后不许再提曹家。”
胡照影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日,白玉成捯饬一新出了门,路口处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他,“白公子,奴才是江姑娘派来接您过去的。”
“好,有劳。”白玉成登上马车。
马车里他反复思量,见了江母要怎么说话,不知不觉,马车就停了。
“咦,我记得江侍郎家,好像是在西边吧?”他无意间问了句。
那小厮笑笑说:“公子您不知道,江家有好几处宅子,这一处僻静,我们夫人平日就在这里。”
“原来如此。”白玉成跟随仆人进了江府,一路上见了这深宅大院,处处都气派,心中也认定了这就是江府。
不多久来到花厅,“袁夫人”已然在里面等候,身边立着江安隐。
见到白玉成到来,“袁夫人”热情地迎上去,“你就是白玉成吧?听隐儿说昨日你在寒山寺救下她,真是太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