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对无言,白老头一拍腿,“他娘的这个韦志同,早知道咱们就不承认了,就说团子就是咱亲生的。”
罗惠兰说:“今天团子可受了大委屈了,今天晚上还问我,她亲生爹娘是不是不想要她了,从小给她扔祖祖那里,长到三岁,又给扔到外面。”
说着她抹了抹眼泪,她要是团子的亲娘就好了,这么好的孩子,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怎么舍得丢呢?
白建章想了一通,说道:“既然团子不是陆家的,那就是咱们白家的,说不定是老天爷送给咱们家的小仙童呢。管他陆家虞家认不认的,咱自己的姑娘自己疼。”
陈老太赞同:“对!这样正好,以后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不管其他的。”
罗惠兰也同意,“就是团子有点伤心了,这孩子别看整日嘻嘻哈哈的,心里想的也多。”
“这样,我那山庄学堂快弄好了,这阵子我就带团子过去住一段时间,散散心。”陈老太说。
一家人打定主意,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虞老夫人亲自登门要看看云团,才知道一大早陈老太带着她去庄子那了。
陈老太、雷漪还有何玉书,收拾了些行李,带着云团去了郊区的山庄学堂。
这里是陈老太和雷漪一起选定的山庄,有山有水有温泉,山下面还有农田,陈老太一眼就喜欢上了,直接大手一挥给买了下来。
她要在这里建设一个山庄学堂,盖一些房子,弄些景致,以后不仅能当学堂,人过来游玩的话,她还能赚钱。
雷漪亲自给山庄安排设计的,哪里建什么房子,安排多少人手,种植什么花草,无一处不雅致,陈老太十分满意。
她打算明年开春就招学生过来,现在就先带着孙媳妇孙女在这住住试试。
虞老夫人没见着人,又回了侯府。虞忆见没接到云团,心里怪失落的。她跑去找魏玄,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魏玄将自己关在院子里,轻易不出门,外面的消息知道得也晚。
“没想到她不是咱们表妹,老天真是会愚弄人。”
魏玄下棋的手停顿了下,半晌才落子。
之前他和云团的婚事,硕宁伯家同意的一个原因就是,云团是他表妹,老夫人一定会爱护她。
云团已经如此讨厌他、逃避他,现在两人连表兄妹也不是了,这桩婚事,怕是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老天爷很会捉弄人,他将美好的东西一点一点送到你面前,等你觉得快要拥有的时候,又一点一点将它带走。
不过这于他,也没什么影响了。只是白云团,一定会伤心了。
虞忆见表哥自顾自下棋,也不跟她讨论,十分无聊,坐了会就出去了。
魏玄丢了棋子,呆愣愣的,他第一念头是想到送她什么东西,或者去看一看她,但是想到对方对自己的避之唯恐不及,他又放弃了这些想法。
送过去的东西只怕也会惹对方厌恶。
陆萋就这样在边郡侯府住了下来。
起初她对于侯府的生活还有些不适应,没两天就习惯了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
侯府的饭菜精致可口,她想吃什么都有。各种胭脂水粉任她挑选,几十两银子一盒的,都算是普通的。还有首饰,虞老夫人为了补偿她,从库房拿出来许多给她。
虞老夫人又拿出许多布料,命绣院给陆萋赶制衣服。
陆萋虽然和云团同龄,但因为在外面吃得不好,瘦得跟麻杆似的,个子也矮一头。所以云团的新衣,陆萋不能穿,也不愿穿。
陆容每天过来看她,见妹妹这几天脸上就长了些肉,十分欣慰。
陆萋吃饱喝足,丫鬟端上来水来给她漱口净手,她看了眼丫鬟,便不开心。
“为何只有一个水盆?”
丫鬟不明就里,“回表小姐,净手就是一个水盆呀。”
陆萋从鼻腔重重出了口气,“你当我好糊弄呢?那天我在那个假货那里,分明看到她洗一次手要用三盆水?一盆热水,一盆牛乳还有一盆温水,为何到了我这里,就送一盆水?莫不是因为我刚来,就欺负我?”
丫鬟赶紧跪了下来,“奴婢不敢,奴婢这就按照表小姐您吩咐的端水来。”
陆容笑一声,“小七,你不知道,那习惯是云团从硕宁伯府带来的,咱们外祖家是武将之家,没有这么繁琐的习惯,就连虞忆,也是一盆水洗一洗就行了。”
陆萋说:“我不管,她抢了我的身份,我就要把她抢走的,都要回来。”
漱口净面之后,陆萋带陆容去绣院看她新制的衣裳,“外祖母对我可好了,给我好多见都没见过的料子,等做好了衣裳,我穿给姐姐你看。”
绣院里,绣娘们正在做衣裳,有裁剪的、有缝制的还有绣花的,忙碌又有序。
一个丫鬟捧着一摞新衣从旁经过,那料子看着就丝滑,透着珍珠般的光泽。
陆萋拦住她:“是送到我那的吗?”
丫鬟回道:“这是云团小姐的衣服,刚做好的,奴婢准备送到念云筑去。”
陆容没怎么关注,陆萋抬手将那衣服打翻在地,丫鬟吓得跪了下来。
“你们反了天了,竟然给那假货送衣服?你们是在打我的脸吗?”陆萋陡然生起气来。
陆容赶紧拉住妹妹,“你又气什么?不过是几件衣服,之前就要做的,你也穿不了,送去就送去呗。”
陆萋却更生气了:“凭什么?要不是她我能受这些罪?你看看我这身上的疤痕。”
她撸起来袖子,上面的疤痕狰狞可怖,怕是这辈子都难以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