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谢姣!你一介女子,岂能觊觎皇位?先帝尸骨未寒,你就罔顾祖宗礼法,意图颠覆我朝,陷万民于水火之中,你简直犯下滔天大罪!”
有人当场骂了出来,也不知哪里的底气。
临贺道:“我乃先帝嫡出亲生女,为何不能继承皇位?谢征,尽管姓谢,到底不是先帝的血脉,皇位给了他,才是颠覆我朝。”
“你乃是女子,本该嫁为人妇,相夫教子,岂能插手朝政,甚至篡权夺位?”
“本公主为帝王,乃是上天授命,当年先帝泰山封禅,本公主亲自祭拜神树,神树显灵,大放红光,预示着天下将迎来明主,那位明主,即为本公主。”
朝臣们低低私语,都觉得长公主是疯了,会为天下百姓引来祸端。
有人义正言辞:“自盘古开天地,从未有女子在男子之前的,你这样胡来,是牝鸡司晨,定会引来天怒。”
临贺一挥宽大的衣袖,“我倒要看看,女子为帝王,到底会引来多大的天怒。”
“妖女谢姣!你倾覆我朝江山,必是妖女化身,将来身死,你也无颜面见先帝!”
临贺看了看那人,让人将他的儿子押了出来。
“臣服于我,你和你儿子都安然无恙,否则,人头落地。”临贺轻飘飘道。
“我宁死,也不会屈服于你这个妖女!”
临贺一摆手,禁卫军手起刀落,那官员的脑袋和他儿子的脑袋双双落地。
云团捂住嘴巴,真想不到,公主竟然还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谢姣,我到底哪里亏待了你,你要如此对我,甚至残害拥护我的朝臣?”谢征隐忍许久,终于发话。
他从未想过,这个妹妹会有这种心思,他不理解,自己承诺过会照顾好她,为何她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做出女子谋权篡位的事来?
“堂兄,我自小深受父皇母后宠爱,学识眼界样样不低于你,可是在父皇眼中,你从来都是第一位的,但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偌大的江山,父皇都拱手与你,从未考虑过我,我不甘心。”
“所以你是为了江山,还是为了父皇的爱?”
“父皇已经死了,我不会再纠结于他更爱你还是爱我,本公主有本事,有手段,比你强太多,为何不坐上皇位,大展雄才?天下女子,皆会以我为荣;天下男子,亦会匍匐于我脚下。”
临贺来至台阶前,展开衣袖。
“谢征资质不堪为帝王,本公主受命于天,当立为女帝。诸位爱卿,若臣服于朕,你我共谋千秋大业,驱除蛮夷,广拓疆土,强国富民,威震寰宇;若不愿臣服,就下去陪先帝吧。”
镇南王率先出列,跪在临贺面前,“臣愿追随女帝。”
有了前车之鉴,剩下的官员们也都不敢再出头,纷纷跪在地上,口称万岁。
便有宫人拿出圣旨,让这些官员们都在上面签字画押。
临贺看着一个个争先恐后画押的朝臣们,回头朝谢征一笑,“堂兄,你也该签下退位诏书了。”
“绝不可能!”谢征昂起头颅,又被身后的禁卫军用力押下去。
“由不得你。”临贺脸色变冷,让人压着荣亲王夫妇过来,两人跪在台阶下,脖子上架着刀。
谢征刚才的倔强,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临贺说:“皇叔,皇婶,不要怪临贺无礼,要怪只能怪你们这儿子太贪心,竟然觊觎我的皇位。只要他签下这退位诏书,你们一家就能安然无恙。”
荣亲王本就不是贪图权力的人,立即劝儿子:
“征儿,签了吧,败局已定,刚硬到底只会折损自己,爹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咱们一家平平安安在一起。”
王妃娘娘更是泣不成声。
谢征也明白,临贺必然是绸缪已久,甚至还勾结了镇南王。镇南王此次进京,早就怀了其他的目的。
“好,我签。”
谢征签了字,就感觉浑身力气被抽干,人生太荒谬,自己竟然会被妹妹篡位,他恐怕是千古第一人吧?
一切尘埃落定,临贺大方地让人将臣服的朝臣们都送回家,至于那些不识时务的,拉去乱葬岗扔掉。
江启、白建章和云团被留了下来。
临贺问江启,“首辅大人,朕让谢征退位,你的两个女儿都不用入宫了,你是高兴还是难过?”
江启不敢疏忽,跪下来道:“臣的大女儿云团不用入宫,臣自然是高兴的。”
“可你的二女儿也不能做皇后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江启立即表态:“臣和臣的女儿从未觊觎过后位,也对此没有执念,臣只愿侍奉明主,护我朝百姓安居乐业,让先帝能够安心。”
临贺点点头,这回答算是滴水不漏。
“硕宁伯,你呢?”
白建章也立即跪了下来,跟江启学着表态:“臣就是个种地的,只要有地种,能让老百姓们吃饱饭,臣就愿意跟随明君。”
“好,只要以后你们尽心辅佐,有你们的好日子过。”
接着临贺扶起云团,看到云团有些呆呆的,“怎么了?很惊讶?心疼你的未来夫君了?”
云团问:“你会杀了谢征吗?”
“不好说。你是在为他求情吗?”
“公主,你有勇有谋,做了天下女子不敢做的事,但我想说,有时候留下一个人,比杀了他更有用的。”
“你这句话到底提醒了我。先送他们出宫。”
禁卫军们送官员和官眷们各自回家,路上马有才等几位官员跟在首辅大人和白建章等人身边,说着他们打听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