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了?没有被关起来?”公主忍不住站起来问。
三羊说:“我假意投降,皇太子就没有怪罪于我。”
魏玄心说,恐怕谢征是看在云团的份上。
“你混进来做什么?”公主问。
“我是来救您出去的。”
“就凭你,怎么救我?”
又有几个人从三羊身后走过来,“公主,加上我,应该够了吧。”
昏暗牢房中,公主睁大眼仔细看了看,是一张有些脸熟但记不起来的脸。
那姑娘笑一笑,“公主,难道忘了,你我还同过窗呢。”
夜晚,江启被关在屋子里,等了许久,终于有人来了。
是袁霜。
“我们母女两个逃难,你在这倒是过得逍遥自在,有了你那个大女儿,我们母女都不要了?”
“隐儿呢?”江启问。
“舟车劳顿,我已经送她回房间休息了。”
“你们将我关在这里,打算怎么处置?”
袁霜很想敲破对方的脑袋,“我这是在保护你!再怎么说,你是隐儿的亲爹,我不能眼看着她变成没爹的孩子。只要你在我爹面前承认自己是被迫的,他就能饶你一命。”
“你爹陷害忠良,勾结外贼,早晚有一天会引火烧身、祸及天下。”
“你!你不知好歹,还诬陷我爹?”
“边郡侯的外孙魏玄,已经将所有确凿证据都给我们看了,若是公主在位,绝对容不下你父亲和弟弟。”
“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我父亲是你岳父,我弟弟是你小舅子,他们好了,才能保证你地位稳固,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外人?”
“我只相信真相。我江启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岳父家的支持,你们能看在安隐的面上不杀我,我自然是感激的,但我以后只想归隐山林,不再出仕。”
“谢征可是你从小带大的皇子,以后也会是你的女婿,你就这样弃他于不顾?”
江启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真的需要我的时候,我自会出面。”
今夜忽然刮起了大风,似乎一夜之间进入了冬天。
护军佐领刘冲之女刘英,为父送保暖衣物后出宫,身披黑色大氅,头戴帷帽,身后跟着几个仆人,匆匆上了马车出宫。
马车出了皇宫,并没有朝刘家驶去,而是径直去了城门。
到了城门处,守城将士拦住他们,“已经宵禁了。”
马车夫出示佐领家的腰牌,“奉佐领之命出城办事。”
守城将士果然开了门,马车顺利出城。
而在马车里面的,并非护军佐领家的人,而是镇南王、临贺公主、魏玄和三羊等人。
到了城外,几人下了马车,“我们家小姐说了,请镇南王不要担心,她会护送妙意郡主一家秘密出京。”
镇南王心中酸涩,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想一刀砍了刘冲那狗头,但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被他女儿给救下了。
公主等人骑马离开京城,路上北风呼啸,如刀子一般,三羊几乎受不住颠簸。
疾驰到凌晨时分,公主让停下来歇息,在这里等妙意郡主一家过来汇合,然后一起去南方。
“我还是有些想不通,为何刘英会违背父命救我们?”公主问三羊。
三羊一边吃着又冷又硬的饼子,一边说:
“我只是将公主所描绘的未来天下的模样,告诉了刘英。她说,她不知道女子平等地站在男子身边的天下能不能实现,但她希望,日后若公主真的登基了,能够保全他们一家的性命。”
公主笑了,“这么一说,本公主还真得努力了,海口都夸下了,绝不能半途而废。”
魏玄烧着火,“公主,咱们之后该怎么办?”
公主看了看远方透着微光的天空,“退守南方,积蓄力量,等时机成熟,再反击回来。”
天边晨星微闪,犹如烛火,越来越明亮。
另一边,刘英派人秘密去镇南王府接人,妙意郡主一家三口悄悄上了马车,从后门离开。
“我们家小姐说了,你们出城往南一直走,王爷应该在前面等你们。”
妙意郡主都快哭了,“谢谢,谢谢你们家小姐救了我们一家的性命。”
“我们家小姐说了,风水轮流转,希望以后转到王爷手中的时候,能对刘家宽限一些。”
“我一定会转告父亲的。”
马车咯吱咯吱,转过一个弯,正好撞见一队官兵。
“想跑?给我抓住他们!”
江府中,袁霜独自坐在床边发呆,侍女也不在身边,门外的守门婆子迷瞪了过去,沈长洲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自己跟了她这一路,她身边一直都有官兵守着,难以找到下手机会。
沈长洲刚潜到屋檐下,忽然一个暗器飞来,沈长洲急忙躲闪,那暗器插入墙壁中,叮的一声。
暴露了!
他立即翻身上房顶,身后有人追来,他运用轻功,沿着屋顶飞快移动,一个翻转,落在屋檐下,正好有个窗户,他跳了进去。
外面的人还在追他,他藏到了床底,险险避开。
这该死的毒妇,必然是知道自己造杀孽太多,怕报复到自己身上,所以身边时时刻刻都有高手守着。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小桃,小桃?你睡了吗?”
是江安隐的声音,她来找小桃?
看来自己无意间闯进了小桃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