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这是买的菜种。”老金一看上面的字迹说道。
“可有现在能种的?”
“有啊,我各样都买了的。”
白老头连忙招呼陈老太,“老婆子,快,趁还没入冬,种些菜吧。”
云团跑过来一看,现在能种的有萝卜、菠菜、芹菜、白菜、香菜种之类,还有一些蒜瓣,高兴地拍手,“太好了,赶紧种下去,冬天吃锅子就有青菜了。”
陈老太一看,这么多种子,立即来了斗志,“既然要种,那就多种点,让咱们这村里人,冬天都能吃上青菜。”
“没问题奶奶,”大牛走过来,“我在村子边上给你们划一大块地,专门用来种菜。”
“哈哈,好啊,”白建章也走过来,“咱们就兵分两路吧,娘你带着媳妇姑娘们种菜,我跟爹还有姐夫天齐他们盖房子。”
白老头忙道:“我跟你娘一起种菜。”
“哈哈哈哈!”
很快,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丫鬟主子齐上阵,云团撸起袖子和裤脚干活。
她觉得干农活虽然累,但干完活就觉得浑身都舒畅了,脑子也轻快起来,那些不好的回忆,都被渐渐淡忘。
“奶奶,咱们还要养些鸡鸭鹅之类的,能下蛋。”
陈老太说:“现在天冷了,等开春暖和了再养吧。”
雷漪也亲自下了田,从京城一路逃过来,她的身体一点也没有拖后腿,之前那病恹恹的样子,再也没有出现在她身上。
她脚踩在刚挖过的松软的泥土上,似乎感受到那滋润身心的地气从脚底涌上整个身体,自己似乎和这片土地一同呼吸起来,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
原来这就是接地气的感觉吗?
她从没有觉得种地会这么好玩过。
耳边是云团和果果边干活边笑闹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抬头看去,远处大牛正在跟男人们一起挖地基,他健壮的身子就跟大黄牛一样,掘起一块又一块巨大的土块,仿佛不知疲倦是的。
她让海棠偷偷打听过,大牛在这边,并没有什么相好的,确实有姑娘向他表露过心意,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他还在等自己同意吗?但是这几天,也不见他找自己说话。
雷漪忽觉得自己可笑,明明多次拒绝人家,现在又希望人家再来找自己。
“偷看什么呢?”何玉书端了一碗茶过来,好笑地看着雷漪,“以前都是你取笑我,今日我也能取笑你一番了,是不是被我家大哥迷住了?”
何玉书顺着视线看到了在干活的大牛,他们这三兄弟,老大长得高大壮实,肩宽背阔;老二长得也高,但精瘦多了;而老三的身材,在老大老二之间,不胖不瘦,最是匀称。
雷漪自知理亏,笑笑不说话。
何玉书问:“你如今都跟了来,还顾虑什么?不如及早挑明了说,也省得白白浪费光阴,你都多大了?”
雷漪故作生气,“也轮到你来说我了,你成亲几年了?且生个娃出来吧。”
“哼,等着吧,你就端着架子吧,到时候可别后悔。”何玉书吐个舌头跑开了。
今年秋季,南方就这么冷了,窦老将军预感,等到了冬天,会更冷。
于是村里的男女老少们,除了平时干活,有空闲就外出捡柴火,二狗也一趟一趟,从外面运了不少木炭回来,他现在俨然成了青丘运输大将了。
窦老将军又担心这地方会被其他人觊觎,所以又开始操练起巡逻队,四处查勘地形,提前准备好防御工事。
在青丘的人们正如火如荼打造自己新的家园的时候,远在京城的袁老将军,也在准备南征一事。
今年冬季格外的冷,他本不想出兵,但外孙女生死未知,女儿整日精神恍惚,他也等不了多久了。
皇宫里,谢征在自己的书房里,屏退了所有宫人,一个人在书桌前画画。
画上是一片山谷,是他儿时永远难忘的记忆。
南仪县主端着燕窝粥过来。自她一家被扣留在京城,谢征就以南仪县主早已被先帝封为太子侧妃的理由,将她一家接进宫中。
南仪县主觉得,这是谢征在保护她一家。
但袁老将军要求谢征与江安隐大婚之前,不得与侧妃共寝。
“皇上在画什么?”南仪县主轻声问。
谢征画得出神,竟未发觉有人进来。
南仪县主已然走到他身边,见苍翠碧绿的山谷中,一名少女回眸一笑,一头乌发如瀑,笑颜如花,身边还有一只白狐狸。
南仪县主心中似乎被捅了个窟窿,呼呼地漏风,心凉如冰。
是因为美貌吗?还是因为她更活泼?自己太沉闷了?
是了,是因为美貌,自己不仅长得不如她,脸也毁了。
自卑爬上心头,南仪县主忍不住用手摸摸面纱,确认是否盖严实了。
“皇上何必如此,她心中无你,对你何曾有一丝怜悯呢?”南仪县主忍不住道。
谢征粲然一笑,“不过是打发时间随手一画,你也舍得出来了?多出来走走,心情就会好很多,太医的药有没有用?可还习惯?”
南仪县主总是会沉浸在这一声声的关怀中无法自拔,但她始终也无法忘记残酷的事实——外祖背叛皇上,另拥立新帝。
此一事横贯在两人之间,她只觉得心愿再无达成的可能,前番说的那些话,无非是不想心上人受苦罢了。
她放下燕窝粥,跪了下来。
“皇上,思嘉知道,外祖父犯下大错,罪无可恕;也知道,袁老将军将带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