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停灵，不少官员家眷都要参加，还有那些有品阶的女子也是。
在此期间，所有人都忽略了楚晓晓，毕竟皇后娘娘说的话，李氏可是因为她而死，作为李氏的女儿，怎么可能去给仇人守灵？
国公府的人特意赶回来了，但是大舅母一句话直接拒绝了来请的官员。
“李氏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让国公府的人替皇后守灵，绝无可能。”
当天，楚晓晓带着小妹去了国公府，皇后虽然以妃子的身份下葬，但依旧属于国丧，京城上下任何人不准穿鲜艳的衣裳。
外祖母看着楚晓晓那一刻，眼睛立马红了。
颤抖着双手抚摸楚晓晓的脸，哽咽着说道，“晓晓，这些年委屈你了。”
外祖父外祖母猜到楚晓晓早就知道皇后做的事，所以才在李氏死后直接改变了对皇后的态度。
楚晓晓眼睛也红了，扶着外祖母的手，“外祖母，如今母亲泉下有知，肯定会瞑目了。”
楚晓晓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终于为母亲复仇了。
“对对对，走，咱们回家。”
说着，抓着楚晓晓的胳膊就要往里面走，楚晓晓赶紧和两个舅舅及舅母哥哥嫂嫂们打了招呼。
外边的哀乐声响起，众人驻足观望，皇家送葬的队伍从皇宫出发，从远处缓缓而来。
当先二人正是太子和三皇子，两人穿着白色的孝衣，周围洋洋洒洒地飘落着纸钱。
行进到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府的大门缓缓关闭。
楚晓晓也看到了太子的身影。
声音渐行渐远，外祖母右手紧紧握着楚晓晓的手，“天道好轮回，报应啊……”
可不就是报应吗？报应在自己身上，报应在女儿身上。
楚晓晓忽然笑了起来，仰望着天空，这一刻只觉得所有的枷锁都消失了。
程府的祖坟离京城不算远，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变得荒芜了一些。
太子和三皇子磕了几个头，看着皇后娘娘的棺椁下葬。
三皇子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副棺椁。
“没想到看着那么慈祥的皇后娘娘，居然沾染了那么多人命。”
太子叹息一声，点点头，“是啊，这就说明人凡事不能做得太绝，到老了的时候，都会报应回来的。”
三皇子沉默了一下，“程家表妹真的是我皇姐？她这一生没可没享受什么福。”
程府那样的人家，在那里生活，只怕没几个人能真心对她，后来嫁人了，还是个家暴男。
和离之后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死了，留下孩子一人，身份又那样尴尬，明明是皇家血脉，却得不到应有的庇护，只怕以后会更加艰难。
太子点点头，“以后，对孩子多照顾一些吧。”
“知道了大哥。”
谁都不会和一个孩子置气，毕竟是亲的，同是皇家血脉，自然要相亲相爱。
送走了皇后娘娘，又送走了表妹，此时已经一个月过去。
太子直接离京镇守边关。
而三皇子回到皇宫去复命，跪在地上，皇帝半晌都没叫他起来。
“老三，你想做太子吗？”
皇帝老了，一边欣慰太子做得越来越好，但是也会忍不住担心，担心他的皇位做得不稳。
三皇子目光中带着惶恐，跪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父皇，儿臣不敢，儿臣从没想过当太子。”
皇帝盯着他看了半天，想看出眼前的老三是不是真心的，可惜，什么都没察觉出来。
“算了，下去吧。”
三皇子赶紧站起身，弯腰行礼然后离开。
站在门外，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充满复杂。
他去了母妃的院子里，此时，母妃已经在等着他了。
一看到三皇子，母妃神情始终淡漠地看着他，丝毫没有面对儿子的温情之感。
“回来了？陛下叫你过去干什么？”
三皇子嘴巴微动，“父皇问儿臣，是否愿意做太子。”
母妃眼睛猛地睁大，“你怎么回答的？”
“儿臣说，我不想当太子。”
母妃瞪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你父皇是想重用你呢，杀孩子，你大哥身份已经不是嫡出，他现在和你一样。”
“他能当上太子，你也可以。”
“罢了，只怕陛下是在试探你，若你真说想当，只怕会对你更多猜忌。”
忽然，她的脸挂起一丝笑容，“你和司徒国小公主相处得怎么样？”
三皇子点点头，“母妃，我和她相处得不错，正在增进感情。”
“速度太慢了，我和你说，女人只要怀上孩子，就会对男人死心塌地，你们赶紧要孩子吧。”
母妃眼中满是算计，“等以后真的有司徒国帮你，你也就能平平安安，哪怕你想坐那个位置也行。”
三皇子面色一变，母妃这是让他勾结外邦？
父皇最不喜欢这样，他们国内的事若是有外邦参与，性质就变了。
而且他真的不喜欢当皇帝，当太子也不喜欢，大哥做得很好，父皇都那么猜忌他，甚至想下死手。
若是换成自己，自己又这么笨，到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母妃猜到他的想法，瞪了他一眼，“你就是没用，你也不想想二皇子和皇后娘娘的下场，若是太子对你动手，岂不是没有咱们母子活命的机会？”
“所以，你必须争，只有搏一搏，才能有咱们娘俩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