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智渊眼中浮现诧异,他这个儿子不近女色他是知道的,28了,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之前纪承洲在公司担任总裁的时候,他身边的秘书和助理都是男人,即便出去应酬,也决不让女人沾边。
记得有一次,有个合作商想促成合作,带了个女人去讨好他,那个女人就是趁着敬酒的时候蹭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竟当场摔了酒杯,离场,让对方颜面尽失,也彻底拒绝了合作。
这事当时传开,圈子里甚至有了纪承洲不行和性取向有问题的传言。
纪智渊也信了那个传言。
可现在桑浅碰他,他竟然不动怒,有点不可思议。
同样惊讶的还有沈清筠,视线扫到桑浅的脖子,眼中的惊讶更甚。
那些痕迹,她是过来人,知道是男女情事后留下的。
他们竟然在一起了?
纪承洲可以碰女人?
一直以来,因为纪承洲不能碰女人这件事,家族内部有诸多意见。
他还是纪氏集团总裁的时候,在家族大会上就有人多次提出,他不能碰女人,没有后代传承,不能作为纪氏集团继承人。
但他手段狠辣强势,即便诸多异议,也一直稳坐总裁之位。
直到他出车祸,她儿子才有了机会上位。
如果纪承洲能碰女人的事被大家知道,他重新掌权又将少一层阻力,她儿子的总裁之位就多了一分威胁。
之前她觉得桑浅微不足道,没想到是她小瞧她了,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竟然能攻下纪承洲这座不近女色的冰山。
沈清筠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她必须趁这次的机会将桑浅赶出纪家,否则后患无穷。
“你既然知道他是你的丈夫,又为什么和陆词安牵扯不清?”沈清筠蹙眉道,“现在网上的形势愈演愈烈,再这样下去,不止纪家颜面受损,纪氏集团的股票只怕也会受到影响。”
明显在危言耸听,她一个纪家娶进来冲喜的女人,能影响纪氏集团的股票?
桑浅没去和她掰扯这个,只再次澄清,“我和陆词安毫无关系。”
“我懒得听你狡辩。”纪智渊一副不愿和桑浅多说的样子,“我昨天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愿体面离开,那就只能我动手了,我会让律师出一份离婚协议在网上公布,正式将你从纪家除名,你立刻带着孩子滚!”
“我说过离婚是我和承洲的事,您无权做主。”
“我是他父亲,他的事……”
“我的事与你无关。”纪承洲冷冷打断纪智渊的话,说完转头吩咐桑浅,“回去。”
“好。”桑浅转动轮椅就要走,纪智渊几步走过去挡住去路,压制怒火看着纪承洲,“我知道你是故意和我作对,才不离婚,但事关纪家声誉,你能不能理性一点?”
纪承洲望着纪智渊的眼睛,“你当年背叛我妈的时候想过纪家声誉吗?”
啪!
一巴掌落下。
纪承洲脸偏向一边,舌尖抵了抵被打的那边脸,他回过头来,眼底浮现嘲讽的笑意,“恼羞成怒了?”
纪智渊抬手又要打他。
桑浅眼疾手快握住纪智渊的手腕,刚那一巴掌实在是太过突然,她没防备,这次怎么可能再让他得手?
“他是你儿子,你怎么能动不动就打他?”
“滚开!”纪智渊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反手甩了这个胆大包天敢阻止他的女人一巴掌。
力道太大,桑浅踉跄后退了一步,嘴里霎时泛上一股血腥味。
纪承洲眉间拢上寒霜,握住纪智渊再次挥过来的手,嗓音冰冷,“你不该打她。”
“一个胆大妄为的小辈,我打就打……”纪智渊话还没说完,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你松手。”
纪承洲非但不松手还加重了力道,脑海里闪过一幅久远的画面。
他也是这样一巴掌打在他母亲的脸上。
纪智渊疼的脸色煞白,他早就知道他这个儿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敢对他动手。
而且他不是在床上躺了半年吗,怎么力气还如此之大?
沈清筠也被这个场面吓着了,他们父子俩向来不睦,可一直以来都是纪智渊对纪承洲动手,纪承洲虽口上不服软,却从未对纪智渊动过手。
她跑过去拉纪承洲的手,“承洲,他是你父亲,你快松手。”
纪承洲眸色黑沉,有某些一直被他压制的情绪似乎要撕裂开来,“他不配。”
桑浅缓过神来,来到纪承洲身侧,见他情绪有些不对劲,弯腰,握住他另一只手,“我们回去吧?”
纪承洲转头看向桑浅。
两人四目相对。
桑浅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软声说:“回去好不好?”
纪承洲从粘稠的往事中回神,松了手。
纪智渊疼的身子都弯了下去。
沈清筠忙朝一旁喊:“快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桑浅推着纪承洲从主屋出来,目光落在他修剪整齐的后脑勺上。
刚才他的眼神真的很吓人,眼底似有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下一秒骇人的风暴就会席卷而来。
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桑浅第一次见他这样失控。
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纪承洲是为了她才这样,因为她刚才从他眼中看见了痛苦和恨意,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所以情绪才会这样失控。
父子俩就像仇人一样,一见面就满是火药味。
刚才纪承洲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