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南不吱声也不动,只是不停地落泪。
这里只有黎靳言,一定是他。
凌若南不敢得罪他,所以不敢说。
桑浅豁然起身。
凌若南拉住她,“你去哪儿?”
“找黎靳言算账。”桑浅冷冷道。
凌若南微怔,没想到一个才见过几面的女人会为了她去得罪黎靳言,下一瞬想到桑浅对她这么好全是因为她是凌京杭的女儿。
桑浅只是爱屋及乌。
凌若南突然笑了。
眼泪还在流着,嘴角却嘲讽地勾了起来,“脑残粉。”
桑浅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无话可说,沉默了几秒才说:“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转身快步朝外走。
凌若南朝那抹背影道:“我想勾引他,被他拒绝了,你打算怎么找他算账?”
桑浅身子猛然僵住,只听她又说,“中午你不是看见我在六楼吗,我就是去勾引他的,只是被你撞见了,我便暂时放弃了。”
桑浅蓦然转身,“你不是这样的人。”
凌若南目光闪了一下,随即起身,双手懒洋洋插在睡袍口袋里,脸上弥漫着淡淡的厌倦感,“我就是这样的人,无耻,下贱,看见有钱有势的男人就想往上扑……”
啪!
桑浅几步走到凌若南面前,打了她一耳光,打完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忙又道歉,“对不起。”
凌若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打偏过去的脸转回去,用舌尖抵了抵后牙槽,无所谓道:“没关系,我抗揍。”
桑浅看见这样的凌若南心疼极了,伸手紧紧抱住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凌若南眼底浮现暖意,但很快又被她压制了下去,这是属于凌京杭的,她才不要。
她推开桑浅,面无表情朝外走。
桑浅跟在凌若南身后,看着她进了506才回自己房间。
进门见纪承洲坐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他即便坐在轮椅上,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强大气场也不容忽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送回房间了?”
“嗯。”桑浅走过去,站在轮椅后,视线也如他一般看着前面。
酒店临海而建,视线里是一望无垠的海面,此时太阳逐渐西沉,阳光似给海面笼上了一层金光,沙滩上是五颜六色的遮阳扇和躺椅,海浪里有邮轮、有汽艇、也有一掠而过的冲浪者。
风景很美,可桑浅却无心观赏,“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她没告诉你?”
告诉了,可桑浅不信,凌若南绝不是一个自轻自贱的女孩,“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和你一样,想霸王硬上弓。”
桑浅,“……”
纪承洲从轮椅里起身,挺拔身姿站在桑浅面前,深邃视线看着她,“但她没有你幸运,失败了。”
他站起来,高她大半个头,将她整个笼罩在他的身影里,压迫感十足。
桑浅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热着脸别开视线,“黎靳言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大概是物以类聚。
她觉得黎靳言和纪承洲一样深不可测,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
在男温泉池,他还能安静抽烟,她半点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不是黎靳言。”
桑浅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讨好的视线望着他,“你和他关系很好吧?”
“嗯。”
“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差不多。”
“那……”
“想让我帮你询问他的态度?”纪承洲截下她的话。
桑浅忙点头,“可以吗?”
纪承洲微微俯身,平视桑浅的眼睛,“凭什么?”
男人气息突然靠近,桑浅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纪承洲眉心微蹙,缓缓站直身子,“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不是,你离我太近,我心跳有点不受控制。”桑浅这回说的是实话,闻着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她心跳瞬间失常了。
纪承洲现在已经分不清她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但不论真假,这样的话,他爱听。
不过面上却一派沉静,“不知收敛。”留下这句话,他抬脚去了书房。
桑浅看着男人淡漠的背影,没有追上去的勇气。
他一句凭什么就让她无言以对。
是啊,她凭什么让他帮她?
凭她对他霸王硬上弓吗?
桑浅回到房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回桐城后,她其实想过以桑浅的身份重新去认识凌若南,但最后又放弃了。
她是回来复仇的,不想将凌若南卷进来。
她以为凌若南过得很好,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不仅性格变得冷漠孤僻,还抽烟,自轻自贱。
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她一定要查出到底是什么事让凌若南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桑浅坐了起来,给文澜发了一条信息:【文姐,帮我查一下凌若南近五年的情况。】
那边很快回说好。
放下手机,她又倒回了床上。
凌若南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可以慢慢查,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黎靳言对这件事的态度。
凌若南和黎靳言的情况与她和纪承洲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