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翠书得吧得吧说了一堆,见没一个人接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她们毕竟是纪家的佣人,打狗还要看主人,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敢说什么,只道:“好好弄吧,清理干净了弄些花花草草过来。”
“好的。”这会儿有人接话。
能在纪家做事,都精着呢,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们心里门清。
即便她们觉得大少奶奶名声不好,或许真的留不长,她们也不会表现出来。
二少奶奶都被老夫人赶出山庄了,现在又失去了博薇服饰的股权,实力也没以前那么强了。
至于于翠书刚说的孩子,她们觉得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一样,不都没生吗?
而且二少奶奶都进门三年了,仍旧一无所出,大家私底下都说她可能身体有问题,不能生。
这样看来,大少奶奶在孩子方面更胜一筹,她已经生了一个女儿,至少说明她能生。
其实她们在心里是十分鄙视于翠书的,不要脸爬苏博文的床,进了苏家,又勾搭罗语堂,生的女儿,二十年了,不姓苏,竟然姓罗。
自己都是个笑话,还好意思说大少奶奶不守妇道。
于翠书自然不知道大家的心里想法,见有人回应,脸色才好看点,转身准备进屋,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桑浅,愣住,下意识有些心虚。
她什么时候来的?
听见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了吗?
转瞬一想,桑浅不过一个冲喜嫁进来的女人,无权无势,背后也没娘家给她撑腰,而且就是她将她女儿赶出了明月山庄,还帮着王雁玉那个老不死的夺走了公司总裁之位。
她怕她干什么?
她来这里就是找她算账的。
她听见那些话又如何?
于翠书挽唇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小桑来了,怎么也不吱声啊,屋里坐?”
桑浅看见于翠书那张脸,就不受控制想到爸爸。
想到于翠书欺骗了爸爸近二十年,让爸爸养了二十年别人的女儿。
想到爸爸得知真相后气急攻心而亡。
想到于翠书伙同苏妙彤、罗语堂一起侵占爸爸的产业。
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怒火瞬间复苏,转瞬燎原,烧得她心底一片滚烫。
桑浅身侧的手紧攥,利用指甲掐进掌心的疼痛,压下想过去杀了于翠书的冲动。
在于翠书朝她看过来的时候,立刻垂眸,将所有浓烈的恨意掩于眼底。
待所有情绪收藏隐匿,桑浅才抬脚走到于翠书面前,“小筑是我的人,听说你打了她?”
“你是说下午那个带着孩子的佣人吗?”
“是。”
“我确实打了她,她尊卑不分,竟敢和我顶嘴,我也是在教她规矩,你不会生气吧?”于翠书笑着说。
桑浅眸光清冷,垂在身侧的手腕转了转,“你说呢?”
“你是纪家大少奶奶,自然是识大体的,肯定不会为了个下人生气……”
啪!
桑浅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于翠书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惊得在场的佣人嘴巴都张成了0形,上来就开打,大少奶奶这么猛的吗?
桑浅有功夫底子,又特意使了劲,于翠书被抽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她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看着桑浅,“你……你竟敢打我!”
桑浅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护短,谁欺负了我的人,我肯定会加倍还回去。”
话落,反手又在于翠书另一边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下佣人们惊得眼睛都瞪圆了,有的甚至还用手捂住了嘴巴,怕自己惊讶出声。
同样惊讶的还有怒气冲冲大步走来的沈铭。
他和纪承洲一起下班回家,得知事情始末便赶了过来。
将小筑的脸打得那么严重,人家只是一个20岁的小姑娘,皮肤娇嫩得很,真下得去手。
只是道歉怎么行,他必须给小筑讨个公道。
可是没想到他赶过来就看见桑浅这霸气侧漏的一幕。
说好的过来讲道理不动手呢?
她这动起手来不仅干脆利落,明显还下了狠劲。
于翠书被扇得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嘴里有股浓浓的血腥味,她下意识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手上染了殷红的血。
她一下就炸了,噌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桑浅的鼻子骂:“没教养的东西,竟然敢对长辈动手,今天我就来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说完气势汹汹朝桑浅走了过去。
纪承洲蹙眉看向身旁看傻眼的沈铭,“还愣着干什么?”
沈铭回神,疾步走了过去,在于翠书抬手要打桑浅的时候,擒住了她的手腕。
于翠书见沈铭面容刚毅,气宇轩昂,以为是纪家什么重要客人,忍着怒气,问:“你是谁?”
“我是大少爷的护工兼保镖。”
原来也是个下人。
于翠书瞬间没了好脸色,怒道:“一个伺候人的下人也敢管我的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等沈铭问,她自己立刻回答,“我可是你们二少奶奶的母亲,还不放开你的狗爪子,小心我告诉远航,让你在纪家待不下去!”
“我倒不知道他还能管到我头上来。”一道低沉寡淡却压迫感十足的嗓音从旁边传来。
桑浅转头,是纪承洲。
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身姿挺拔,缓步而来。
她脑中突然又想起了她被绑架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