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洲看着桑浅,不答反问:“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好。”
“你爱陆词安吗?”
“不……”
“想好了再回答,我要听真话。”
“不爱。”桑浅毫不犹豫地说,“所以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我曾经是和陆词安谈过,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既然和他分手了,就不会再回头。”桑浅伸手指着自己的脸,“我整容就是想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纪承洲深邃目光望着面前这张与视频里完全不一样的脸,“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让我放过陆家?”
因为陆词安是真正的桑浅深爱的男人,如果桑浅还活着,定然不会毁了陆家。
但这个理由她不能说。
桑浅垂下眼帘,抬手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沉默一瞬才说:“陆词安只是和我见了一面,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没必要赶尽杀绝。”
她只有在心虚或撒谎的时候才会捋头发。
要么她还爱着陆词安,所以不忍心伤害他。
要么她顾忌陆夫人,担心将陆家逼急了,陆夫人将她的过往爆出来。
纪承洲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即便再深的爱,在陆夫人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后,只怕也会消失殆尽,而且她整容也确实说明她想忘掉过去。
过往太过残忍,纪承洲不忍心揭她的伤疤,只问:“你想离婚吗?”
“不想。”桑浅想也不想的回答,回答完,她自己也怔住了,潜意识里她是不想离婚的吗?
也对,能靠着纪承洲这棵大树,她干嘛不靠。
从将纪远航从总裁之位上拉下来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有纪承洲帮忙,她的复仇大计将事半功倍。
桑浅将她的毫不犹豫归结于这个原因,心里瞬间释然,望着纪承洲,继续说:“我不想离婚,我想和你好好的。”
纪承洲望着桑浅,好一会儿后,点头,“嗯,不离。”
不知为什么,桑浅总觉得纪承洲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似乎透着可怜和怜悯。
她有什么值得他同情的吗?
翌日。
桑浅醒来,纪承洲已经离开了,小客厅沙发上的被子叠成了整齐的豆腐块。
“看什么呢?”
一道虚弱的嗓音传来。
桑浅朝病床上看去,见陈秋容正望着她,“奶奶,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一番检查,医生说陈秋容昨晚的那次苏醒,因为身体太虚,加上麻醉没完全消退,所以很快又睡着了,休息了一晚上,这次完全清醒了,术后一切正常。
然后医生又说了一些护理注意事项,让护士给陈秋容挂水,之后便离开了病房。
桑浅从卫生间洗漱好出来,见苏梅坐在床边和陈秋容说话。
苏梅是一直在陈秋容身边照顾的老佣人,纪承洲喊她梅姨。
昨天桑浅回山庄拿洗漱用品的时候,苏梅就说要来医院照顾陈秋容。
桑浅没同意,梅姨快六十岁了,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在医院折腾。
苏梅给桑浅带了早餐,还说和陈秋容待习惯了,看不见她,心里不踏实,桑浅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有她要尽的孝,人家也有人家的情分。
上午桑浅接到了陈冰的电话,说今天是一周期限的最后一天,问她什么时候安排ss和宋时璟见面。
桑浅和文澜联系两人商定好地址和时间后,她回了陈冰的电话。
下午两点四十,桑浅的手机响了,是文澜打来的。
她们给宋时璟和ss约的时间是两点半,这个点文澜应该正陪着ss和宋时璟见面,怎么还有空给她打电话?
桑浅心里霎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接通电话。
“宋总认出了美琪不是ss。”
桑浅蹙眉,“他怎么会认得出来?”
“你是不是以ss的身份和宋总见过面?”
桑浅认真回想,她和宋时璟第一次见面是她新婚夜那晚,那时她还是以桑浅的身份,在此之前她可以肯定两人从未见过,“没有。”
“那她怎么知道美琪不是你?”
桑浅也一头雾水,“你将你们见面的过程详细和我说说。”
“我和美琪来到约定好的地方,宋总已经到了,简单的打招呼过后,宋总递给美琪一盒铁观音,说那是白老最喜欢喝的茶,让美琪代送给白老……”
“美琪答应了?”桑浅打断文澜。
“答应了,白老是你师父,宋总应该是不好直接讨好你,所以给你师父带了一盒好茶。”
桑浅扶额,“我师父是喜欢喝茶,但他老人家只喝龙井,尤爱明前龙井。”
“啊?”文澜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我只听你说过白老爱喝茶,我不知道他只喝龙井。”
桑浅叹息一声,“这不怪你,只怪宋时璟这个人太精明,竟然连我师父的爱好都打听得这么清楚。”
“我是在洗手间给你打的电话,宋总还在包厢,接下来怎么办?”
桑浅沉吟片刻道:“你就说ss出国参加时装展去了,ss设计室没有和璟盛集团合作的打算,所以你随便找了个人应付,让他以后打消合作的念头。”
“璟盛集团可是华国领头企业,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与他们合作,而且之前陈冰和我谈过几次,给出的条件非常诱人,我一再拒绝合作,总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吧,不然宋总这么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