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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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的一步顶别人好几步,伊地知在后面想要跟上他的步速多少有些艰难。
等不及了。
“清醒的受肉会被逐渐刻上咒物的术式说白了只是一种学术上的猜测而已。除了能看到的六眼之外,谁也不能确认,也从来没有那么多存活的受肉可以证实这种说法——毕竟大部分咒物都有着剧毒,大部分人在植入的一瞬间就会死掉吧。”
银发的最强已经掩盖不住自己话音里的兴奋。
“伊地知,你说——小善子到底是在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那分明是确信的口吻,她很清楚受肉会被刻上术式,甚至连本身有术式会被如何影响这件事都了如指掌。
对自己地盘控制欲很强的恶龙打开了办公室门,在那门后恭敬站着的是五条家的术师,以及从私库里搬来的一箱文献。
某位最强摸着下巴皱起了眉:“比我想象的要少啊。”
不过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对向他行礼的五条家术师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开口。
“毕竟结界巫女的这个概念在三四百年前就已经没有人使用了,到了近代科技将神秘与宗教通通祛魅之后,对这些的描述和传承就变成了小众民俗学科的内容。”
那头的五条家术师留着一头平平无奇的黑色短发,只是中规中矩地回答了实权家主的问题。
“而‘受肉’相关——目前活下来的受肉要么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咒物凭依体然后被祓除,要么就是在受肉当时就死去,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学说,更遑论研究和文献了。”
“您要是多处理一些家里的事物,在老宅里多待一阵的话本来就不需要这么劳费周章地……”他恭敬的语气里还带着点指责。
而那边银发的实权家主已经摆了摆手:“诶,那我还养着家里那几个老头做什么呀~”他像是赶苍蝇那样摆摆手,“有什么事情再汇报吧。”
“可是——”
五条悟笑眯眯地看了过去,连一句多余话也不用说,那边的五条家的术师就已经低头退却了。
“明白了,悟大人还有什么指示吗?”
“——啊,帮我盯盯看最近总监部那边的动向吧?我记得负责参加会议的是谁来着?胜明?雅重还是谁来着?”
那边的术师表情毫无波动,看来是已经习惯了家主的脱线:“是胜重大人。”
“啊、是他啊。”这家伙完全没有自己记错了同个家族的长老称呼的愧疚感,或者说他单纯就是出于捉弄人的乐趣故意把人名字叫错也说不定,“让他把最近集|会的要点都总结出来,我最近会回家一趟。”
这话说完,那边的五条家术师就理应退下了,但出乎五条悟的预料,他仍站在原地。
这下连银发男人也不得不看向了他的方向:“还有什么事情?”
“那个,是胜重大人的传话……因为您的指示是把和‘结界巫女’还有‘受肉’相关的研究、文献、记录都搜集过来,所以这箱档案里还有以前的废案。”
“废案?”
“就是咒术界停留在讨论阶段,没能成行的策划案……”
这么说着,那名术式已经从箱子里面摸出一份明显有些年头的文件,正如他所说,是个废案,红色的[决议不通过]的表决章被盖在正中。
“因为当时悟大人正在高专上学,且……嗯,东京校当时也忙着处理特级诅咒师夏油杰叛逃的事情,那段时间的事务都是由家里的长老们联合决议的……非常抱歉。”他话没说完就又一次低头道歉。
说到这里,五条悟也已经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当时那些家伙替我擅作主张参与表决,现在我要求的文档涉及到他们表决的内容——哈,怕被我秋后算账了?”银发的最强术师笑了出来,语气倒是没多生气。
但熟悉他风格的五条家术师已经吞了口口水,低下了脑袋:“……是的。”
五条悟已经用食指把自己的眼罩勾了下来:“所以说?”露出了苍天之瞳的男人微微后仰,“那几个惜命的臭老头让你过来是给我撒气还是过来替他们求情的?”
他用手指耙了耙被眼罩弄乱的银发,视线都没有看向对面术师的方向。
“是派我来跟您求情……的吧。”这么说着,那个术师将手里的‘废案’推了过来,“不,应该是求饶。”
“这是在天内理子死亡之后,总监会内部对于是否还要继续施行星浆体融合方案及其替代可能性的讨论,不过因为可执行性太低,且天元大人已经获得了新的星浆体融合,总之——虽然是长老们的擅作主张,但实际上已经是废弃的草案……”他语气有些发虚。
“意思就是反正也没成,叫我不要介意——是吧?”最强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说话多少有点含糊不清。
可能是因为紧张和恐惧,也可能是出于对神子的尊敬,术师连忙低下了头:“非常抱歉,悟大人。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啊,看来还有别的啊?”
“那个,内容方面……总之这已经是废案了,请悟大人——”五条家的术师连头也不敢抬。
“不要生气?”
那术师没回答,但多半就是这个意思了。
“看来那些老爷爷也会知道过分几个字怎么写啊?”作为求饶的对象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正形地瘫在沙发上,他脸上多少出现了些许严肃的神情,五条悟把那张废弃案封面拿过来端详了一下,被[决议不通过]的红章盖着的是一看就异想天开的几行黑体打印文体。
《对天元受肉、人工制造不死术式及结界稳定术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