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票来,“真正值钱的东西我都好好贴身放着在,扒手再如何手贱都偷不走。”
大团结就算放在工薪家庭也不算是小数目,苏楚箐忍俊,“我哪里是心疼钱,我是心疼菜,既然阿姐吃饱了咱直接回去就成。知晏知微现在还在上课呢,他们学校管饭,不用额外打包带回去。”
苏彩秀这才知道自己又惹出了笑话,连忙给后面排队的人让出位置,气恼道:“那你不早说。”
“阿姐也没给我说的机会哇。”苏楚箐说。
这倒也是,因为一道萝卜炖牛腩,姐妹俩见面了半天,说的话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将大团结和粮票重新藏进裤腿,苏彩秀来了兴趣,挽起苏楚箐的手往家走。
“你刚才说我侄儿侄女叫什么来着,知……?”
“知晏和知微,知晏是哥哥,知微是妹妹。”瞧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就知道来的路上没少挂念着俩孩子,苏楚箐笑着给她介绍,“他们俩是同胞兄妹,今年刚满四岁,我上班没时间照顾他们,就都送到育才街顶头的托儿所去了。”
“对!知晏和知微,姑姑讲给咱听的时候,大哥就说是个好名字,”苏彩秀心里板着手指头,“乖乖,才四岁就会算数识字啦?咱村里唯一的大学生,狗蛋,当年也是过了六岁才被齐老太送去读书。我侄女侄儿足足比他早了两年,那这么说,咱老苏家也不得出俩大学生啦?”
狗蛋,就是原书男主齐焕华的小名。
齐家之前也住在娄山,自从齐焕华考上燕京大学的大学生,齐老太觉得娄山村那穷乡僻壤的小地方配不上她儿子,就收拾打包好行李,举家搬到W省城里去了。这也是为啥陈茹娇重生一次,知道有齐焕华这么一号人,费尽心思也要和他扯上关系。
这年头大学生的确是个稀罕东西,特别是华国数一数二的燕京大学,那就更加不得了,齐老太年轻的时候就恶名在外,没想到教出个读大学的儿子,倒是让她直接在乡亲们眼里变成了‘孟母’。
苏楚箐之前还诧异,为啥陈茹娇重生一次,看上了齐焕华这么个年少靠娘壮年凭妻的男人,现在只能说,身份光环要不得。
“咱爹不得高兴死,他天天在家给咱太奶烧高香,就是希望咱家能多几个读书人。结果你不是,咱哥也不是,我就更不是读书的料了,坐在学堂里读书,浑身不舒坦。要我说学那什么三字经,不如去山后头割点猪笼草来得实在……”
苏彩秀还在幻想,家里要是真能出个大学生,她估计在娄山村要横着走。
苏楚箐摸摸鼻尖,听她越说越夸张,想想还是闭了嘴,这要让她知道自家亲妹子找的这位妹夫,不仅是留洋回来的大学生,还是燕京大学的正教授,她不得就地把天都给掀翻。
还是等顾屿衡回来,自己介绍的时候说吧。
育才饭店与燕京大学独栋区隔的本就不远,两人说说笑笑,苏楚箐给保卫处说了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大门口,拿出钥匙来了门,门口有个坎,轮子上不去,苏楚箐帮忙推着车。
“直接推进去就行,反正院子里铺的是石子路,昨天刚下了雨,田里的泥巴反上来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推车是苏楚箐找后厨借的,平时进货买的东西多,就需要用板车推,反正苏彩秀大包小包提着的都是行李,也不脏,用完冲洗干净下午给他们送回去就成。
姑姑回去的时候只说三妹嫁了个好人家,如今一看,苏彩秀知道姑姑在她爹娘面前,说的算是克制了。
这大院,比乡下老苏家的院子还要大!
苏彩秀不知道A市的房价,但也知道城里的房子,特别是首都的房子,肯定与乡下的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苏楚箐的黄豆已经收获了,空出来的位置让她摆了两张藤织的躺椅。新买回来的躺椅是上次带孩子们进城找路边的老伯订的,国庆过后苏楚箐去城里考二级厨师资格证,双方确认好货后,给老伯留了个地址,老伯就给她免费拖回来了。但那天她在婆婆家待到很晚才回来,躺椅就一直放在刘婶家,这还是她最近得了空才搬回来的,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坐过。
看苏彩秀一脸满足地躺在躺椅上,眼睛都快眯起来了,苏楚箐猜这钱也没白花。
“阿姐这次来城里是来看我,还是有其他打算?”苏楚箐给苏彩秀倒了杯茶,也坐到樱桃树下的另一张躺椅上。
豆豆见家里来人,咯咯哒想要啄,被苏彩秀呵了声,又惊慌失措地拍着鸡翅膀跑了。
“你家这鸡倒是有意思。”
又肥又壮,煮汤喝刚好。
“知微和知晏养的。”
苏彩秀点头,“怪不得怎么通人性。”
“…………”
“阿姐。”苏楚箐无奈叫了声。
苏彩秀单手举过头顶投降,亲妹子太机灵就有这点不好,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喝了口茶,苏彩秀这才说道:“姑姑带信回去,说是你在城里结婚了。我本想着趁着国庆的时候过来看看,结果家里有事耽搁了,正好现在乡下农闲,乡下没啥事,我就想着进城看看你,顺便在这里找点事做。”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想着进城来找工作?”
80年代进城工作可不容易,特别还是苏彩秀这种短工,村支书不给开介绍信,没有单位敢接收,只能做些最苦最累的活。
“能有啥事?咱爸咱妈和大哥都好好的,”苏彩秀又低头喝了口茶,吹着哨声逗鸡,“我就是在家待着无聊,想来看看你到底过的咋样,没想到半路袋子被人给偷了。”
“我要是就这样回去,肯定要被咱爹好一顿说,不如在你这儿多待几天,把被偷的钱赚回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