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皖很少夸谁,可见陈警官肯定是个认真负责的的人。”周颉语气顿了顿,“陈警官出现在这,是不是小皖父亲的案子有了新线索?”
陈民神色如常,“没有,只是想到些东西,所以来问一问江小姐。”
“只是我听江小姐说周先生半个小时后才会来接她。”
周颉随手理了理袖口,“小皖是个时间观念很准时的人,从来都不喜欢让人等,每次都会提前出来,我不想让她等,所以才提前一点时间到。”
“那你们两个还挺配。”杨衡脱口而出道。
周颉笑了笑没有说话。
“方便问一下,你和江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吗?”陈民随口问道。
天空飘荡着毛毛细雨,乌云笼罩整个城市,行人脚步匆匆往小区里赶,仿佛害怕雨势加大。
周颉垂下眼帘回忆起来,“大概是三年前,那是我在图书馆里第一次看到小皖,她安静的坐在那看书,我记得那时候她披着长发,穿着白色连衣裙,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眼我就觉得她很特别,大概这就是一见钟情。”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问人要联系方式,不过小皖的性格你们也知道,我被拒绝了。”他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弧度。
“后面我经常会去那家图书馆,大概在一个月后才再次碰见她,她的防备心理很重,几乎拒绝和任何陌生人交谈,不过任何事只要坚持肯定就会有收获,慢慢的我们也会聊一些其他的东西,大概过了半年,我才有了她的电话,直到两年前我们才正式确定恋爱关系,我一直都相信真心换真心,只有自身足够真诚,自然也能得到同等的回应。”
陈民点点头,颇为认同,“那你们现在的关系进展到了什么地步?我是指谈婚论嫁方面。”
说到这,周颉淡然处之的道:“这种东西我们都讲究顺其自然,时候到了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杨衡眼神微动,也听得出这番话的含义,这不就是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以江皖的情况,可能周颉连她爸妈都没有见过。
“方便问一下,这个月十四号你在什么地方吗?”陈民忽然问道。
周颉指尖微动,“十四号?我在开会。”
“一整天都在开会?”杨衡追问道。
周颉低头回忆起来,“记不太清了,我每天行程都很满,可能要问助理才知道,如果陈警官不着急,晚些时候我把这个月行程表都发给你。”
陈民淡淡一笑,“那就麻烦周先生了,我们也是例行询问,谢谢配合。”
看着对方递来的二维码,周颉面不改色拿出手机添加联系人,“没关系,我也想尽快找出杀害小皖父亲的凶手,听说今天上午环翠山发生了命案,不知道和小皖父亲的死有没有关系?”
“目前还在调查中,如果有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被害人家属。”陈民抬手看了眼时间,“局里还有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再见。”周颉微微颔首。
两人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车子很快就消失在周颉的视线尽头。
他凝视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外面又渐渐下起了小雨,杨衡一边开着车,忍不住分析起来,“这周颉家都是书香门第,爷爷还是书法大家,这种家族肯定看重门当户对,不知道会不会接受江皖这个家庭,不过如果没有拖后腿的爸妈,这两个人的确是天生一对,名校毕业的创作才女,和海外归国的青年高管,怎么看怎么配,所以才说有些人根本就不配做父母,除开给子女添麻烦就只会添麻烦。”
陈民滑动手机屏幕的拇指突然顿了顿。
杨衡忽然脸色一变,连忙解释起来,“您别误会,我说的是那种只会在儿女身上找优越感的垃圾父母,可绝对不是说您的意思,师父您这是为人民服务,月月以后长大了肯定会理解的!”
随着手机屏幕光一黑,陈民闭上眼靠坐在那,听着雨水拍打着车窗的声音,忽然点开一个对话框,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小区的监控看了吗?”他忽然问道。
见他没有放在心上,杨衡也松了口气,跟着连忙回道:“之前半年江皖小区的监控我都看了,也和保安聊过,但是江皖平时很少出门,所以保安对她印象几乎没有,偶尔周颉也会上来坐一坐,但基本上都是白天,显然知道她晚上不喜欢被人打扰,可是不应该江皖家里连男朋友的拖鞋都不准备,不过女孩子的心思也就只有女孩子知道,回头我问一问周玲,这种情况代表什么意思。”
对话框突然弹出一条消息,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好。
陈民嘴角下意识扬起些许弧度,忽然又想起刚刚周颉的反应,对于十四号这天,他仿佛格外敏感,而且反应也很奇怪,而江海年被杀这天,江皖也说不清楚自己去了什么地方。
并不是他根据巧合来判断,只是江皖身上的疑点的确很多,从这两次接触下来,看得出对方是一个逻辑十分缜密的人,不应该连自己去了什么地方也说不清楚,这只能说明那天她在一个不想让人知道的地方,又或者她在隐瞒什么东西,甚至比被怀疑更让她恐慌。
还有一种可能,她在故意制造疑点,让警方把目光转移在她身上,从而给真正的凶手做遮掩。
但几番交谈下来,她似乎并不想被当做凶手怀疑。
而且江皖鞋柜里都是三十六码的尺寸,只是这种巧合说明不了什么,女性的鞋码大部分都在36-38之间。
如果说江海年的死,江皖有充分的杀人动机,那安露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前面两桩连环杀人案被害者都是死于意外,唯独安露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去了环翠山,并非无意间路过,可凶手是怎么知道她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