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去以后,凌霄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接任何委托。
他向N省的一些同道中人打听了一下那天在蔡名办公室里提起他的那个山羊胡子,有人向他透露,这个人或许是从B市被驱逐出来的一个邪道。
据说他在B市不知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被当地的同门联手驱逐,这才灰溜溜跑到了N省来,竟然还傍上了蔡名这样的大老板。
凌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的名字的,然而他这么有针对性地让蔡名找上了他,让他心里有一丝怪异的不舒服。
他总觉得这个山羊胡子,或许根本不怀好意。
凌霄虽然经常帮本地的企业家看风水、做卜算,但是他是从来不会参与这些人的利益纷争的。
因此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出门,和挽琴待在小院子里哪也没去。
挽琴对他这段时间都不出门有些好奇,她用手戳着凌霄的脸,故意调笑道:“凌霄道长事业瓶颈期啦?竟然这段时间都不出门了。”
凌霄冲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挽琴见他不说,便也不问了。
他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虽然“借财运”确实需要不是随便找个道士就能做到的,但是凭蔡名这样成就的人,愿意出那样的大价钱,只要花些心思,总也能找到帮他做这个事情的人。
毕竟道门中也不尽是清流人物。
于是一段时间过后,凌霄又开始慢慢恢复了正常生活。
这天挽琴说想去试一试东城的一家烤牛肉,她满脸兴奋的样子,凌霄也只好依了她。
两人约了傍晚时分在在餐厅附近碰面,因为凌霄最近又开始接委托了,他今天要去帮一家刚落地的大型企业看看内部的风水摆件,所以挽琴要在碰面地点等他一下。
凌霄原本计划好了时间,是可以准时赶到的。结果中途却出了一些事情,他一下子走不开。
他匆匆给挽琴发了一个消息,让她不用在外面等了,进餐厅里面坐着。等处理完事情回来以后一看,挽琴居然还没有给他回消息。
凌霄皱着眉头,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挽琴一般除了练琴的时候,回消息都很快,很少出现一两个小时都不回复消息的情况。
他忍着心里的不安,一边给挽琴打电话,一边往碰面的地点赶。然而不管他怎么打电话,挽琴都没有接,等到了碰面地点以后,他在最近的一条小巷听到了熟悉的手机铃声。
凌霄心里一咯噔,他迈着长腿三两步走到巷子口,却发现只有一个掉在地上的,熟悉的淡蓝色手机。
凌霄的心在狂跳,他大脑飞速转过可能出现的情况,手里拿出手机正准备报警,尖锐的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在空荡荡的巷子口,这铃声刺耳地响着,像极了来索命的警告。
凌霄飞快接起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陌生的声音,他笑嘻嘻道:“凌霄道长,晚上好呀。小情人不见了是吗?不如过来我这里看看,可能有惊喜。”
凌霄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和怒意,他一下就知道了是谁在背后主导这件事情。
毕竟与N省本地的黑恶势力联系这么紧密,还跟他有接触的人,也就那一个了。
他咬牙切齿道:“蔡名就不怕他死后下地狱吗?!”
那人呵呵地笑了两声:“凌霄道长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小情人下地狱比较好,只要你能帮我们老板把事情办了,你的小情人自然是可以好好地回去的。”
凌霄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先告诉我,她在哪。我要看到人好好的,接下来才有得谈。”
电话那头似乎是在发消息请求指示,半晌后,他才道:“XX路旁边有个废弃仓库,你过来吧。别想着报警哦,不然你小情人有没有命在就不好说喽。”
电话挂断,凌霄狠狠地踢了旁边的墙一脚,飞快地往那个地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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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挽琴眼看那男人把电话挂了,叼着根烟就走了过来。
这人皮肤黝黑,面相生得十分凶恶,手臂上肌肉虬结,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她从前都在清流家庭,很少接触到这样的人,但也不是没见过。她知道N市本地,很多这种做地下生意的人,而且势力大得很。
那男人含着烟圈喷了她一口,笑嘻嘻道:“没想到凌霄道长还有这种好艳福呢,小情人长得可真是美。”
那男人用手挑了一下陆挽琴的下巴,陆挽琴被绑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厌恶地撇过头。
那男人啧了一声,哼笑道:“讨厌我这样的人?但你男人还不是护不住你?要不是你男人不肯老老实实帮我们老板借财运,又怎么会连累到你身上?不识抬举。”
陆挽琴内心一咯噔。
从前她可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和凌霄在一起时间长了,她也渐渐懂得了道门里面的一些门道。
借财运可是很阴损的邪法,凌霄跟她说过,十年前有富商行了这条道的,那年股票大跌,不知道多少人跳了楼,唯独他赚的盆满钵满。
每每这邪法一出,总有成千上百无辜人为此付出代价。他们还不清楚是为什么,只以为自己时运不济,谁又知道,这时运早就被人用非常规手段给掠夺走了。
陆挽琴想起之前凌霄回来,皱着眉神色凝重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
她知道这附近荒无人烟,因此被绑来以后一直很安分,也没大喊大叫,那绑匪自然也懒得把她的嘴封上。此时她冷笑道:“凌霄不愿意自然有别人愿意,你们老板又何必大费周章来强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