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把这些话录音或者拿回去给西贡那位阿姨说没问题的,靳叔叔知道我们母女俩就是想要踩着他,踩着靳家往上爬以后,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感谢我吧,靳知恒。”
她的语调始终平缓温和,不见半分恼怒,只是这张脸冷得很,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定定地睨着他。
靳知恒感觉自己被她的话气得不轻,呼吸也被扼住,他像是忽然哑住说不出一个反驳她的字。无可否认,他是知道他们的端倪,也有几分因为陈秋溶的泪靥打算着放任徐媞娜对她不管,想着就如那时第一次见面一般观察迟漪会作反应。
他自认自己真没有迟漪说得那样不堪,只不过酿成这桩局面是他根本没想过女人们疯起来的威力。
“靳二少爷如果没别的事,请让开。”
靳知恒从这句中醒神,扶额忍住恼意,冷声:“你知唔知后面是什么地方?”
再往前就是贫民窟,也是流浪汉聚集的地盘。在他们眼里,穿着华服戴着高珠首饰的迟漪就是一座行走的金山银山,这种冲击足够会令日日靠残羹剩饭烂布裹身活着的人失去理智,将她抢劫一空。仅剩的良心告诉他,不能放任迟漪面临这种危险。
“迟漪,不管你现在多生气,就算是你气到没脑子,也得跟我先回去。”
他不想再顾忌这个女疯子的任何意愿,沉沉呼口气,将人直接拦肩推上车,落锁后立时踩油门,夜里跑车的引擎声格外刺耳。
空调开着让她身体回暖,迟漪失神地看窗外几分钟,也渐渐清醒回来,身上那些戾气暴躁在慢慢散去。车灯开得好暗,她半蜷副驾,瘦削的一对锁骨跟着她呼吸频率而翕动,漂亮又羸弱。
有那么一秒,他竟觉得刚才还对着他辩口利舌、反唇相讥的女仔,也会显得可怜。
真系鬼上身。
经停交通灯。靳知恒火气消去,冷声开口:“我认,今晚拉你赴宴的目的的确不纯。可是迟漪,今晚我们的共同目的不是为这场闹剧的,我今晚难道不是为了帮你认识蒋家的Len?你搞搞清楚,我难道不是心甘情愿给你们利用?而且谁知道徐媞娜反应这么大,今晚之前,谁都认为她是个淑女。”
迟漪心弦骤然紧绷,她缓缓抬眸注视着他,听他继续说——
“大小姐,你想把自己摘干净独善其身,也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吧?”
黑夜无垠,似是有一把碎石掷进粼粼池水中,一时激起千层涟漪,倏忽间令岸上的人通过映射回味出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