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车票信息的时候他名字都没记住。
但薄聿还是一眼认出楚葭。
很瘦,很白,眼睛大得快瞪出来,换个场景可以直接丢恐怖片里头去演女鬼了。
薄聿在原地顿了顿,皱着眉头走了过去,在她跟前停下来。
楚葭刚刚吃完一包三明治,正低着头很认真地在把三明治的包装复原,过了半天才抬起头。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更瘦了,薄聿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包住她整个脑袋。
“我等好久了。”楚葭似乎也认出他来,开口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
薄聿俯视着跟前的人,心里有股操蛋的感觉,居然还真等了他一整天,他妈找的这资助生该不会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吧。
楚葭倒是很从容,起身把手上的垃圾丢到边上已经满了散发着臭味的垃圾桶里,走过来提起边上那只硕大的黑色行李袋,问他,
“徐阿姨让你带我去哪里?”
薄聿不像他妈徐女士那样富有善心,只觉得莫名其妙给自己找上事烦得很,神情冷漠地开口,
“你自己问她。”
他说完有些嫌弃的皱了下眉,看着她手上那只硕大的黑色行李袋,伸手拎过来。
袋子重的超乎他的想象,差点没提住。
楚葭抿了下唇,似乎看出他的勉强,很善解人意地说,“我自己来吧。”
“……”
按照徐芝原本的安排,是说让他随便安排一套空房子让人住进去,因为距离开学还有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也不好让人小姑娘住酒店。
薄聿也不知道家里哪些房子是空的,他小学毕业就被丢到国外上学,高考后才被家里老爷子强制勒令回国,也就刚回国没两年,对家里的那些产业都不大清楚,也毫不关心,除了老宅和他自己平常住的几套房子其他一概不了解。
所以他当天晚上直接把人丢到了程州家的酒店,给她开了间房就走了。
薄聿办完事第二天就把人给忘了,也觉着后续应该也用不着他来管,直接跟程州他们飞到海岛玩了几天,电话也没怎么看,徐芝在国外出差正忙着,也没怎么找他。
等他忙完回国,人刚落地就接到酒店那边的电话让他赶紧过去一趟,说他先前带来的那小姑娘把酒店的客人给打了,脑袋开瓢直接给人砸伤进医院了,那边正闹着。
薄聿玩了几天早已经把楚葭连人带名给忘了,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来是谁。
酒店那边电话说被打的人报警,已经进了警局。
他顶着宿醉的脑袋开车去警察局把人捞出来。
楚葭自己倒是没受伤,被关了一晚上人还挺淡定的。
原因是酒店那客人喝多了把她当成乱七八糟的人动手动脚,她一抬手就拿起酒店走廊的花瓶把人给砸了。
好在有监控能证明清白,警察叔叔教育了一顿就把人给放了。
薄聿差点给气乐了,他原以为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豆芽菜是什么乖宝宝,没想到这么虎。
回到酒店后就让她收拾行李把人带了回去。
家里的空房子倒是有不少,薄聿索性把她丢到他不常去的一套公寓。
也就是现在住的这套。
他自己平常都不怎么来只有阿姨定期过来打扫,把人丢过来后他就没打算管。
没想到上个月他喝多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事逼居然把电话打到楚葭这边,让她来接人。
没想到她还真来了,而且自打那回后还天天晚上去接他。
二十四小时保姆都没她敬业。
几回下来薄聿很自然的就在这边住了下来。
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小豆芽菜倒也不算惹人烦。
只是最近他越来越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以前他自己住外面也是有负责打扫做饭的保姆,但楚葭来了后之前的阿姨就没怎么过来了。
无他,因为所有事情都被她一个人给承包了。
洗衣服做饭拖地打扫卫生,还负责接他晚上回家。
最关键的是,短短半个月不到她几乎就把自己的口味摸得清清楚楚。
连他爱吃鱼但不会挑鱼刺,喜欢吃山竹但不想剥壳都知道了。
今天晚上居然还跑到他常去的酒吧那边兼职了?
薄聿再傻也大概猜到她对自己的心思了。
这会儿只看着岛台灯下的人神色平平静静完全没一点不自然的样子,好像早已经习惯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我先上楼洗澡睡觉了。”
楚葭喝完水,又给他倒了一杯,“你也早点睡。”
薄聿面无表情,当做完全没听见,拿起边上的耳机和遥控器继续开下一把游戏。
——
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薄聿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到肩膀的头发有些自然卷。
他的头发留很久了,平常都是随便的扎一扎,在家的时候都不太管。
长发一般男生留起来可能会有些女气,或者显得艺术气息浓厚。
但在他身上却半点跟这些字眼不沾边,反而显得锋利俊美。
客厅里阳台的门打开着,盛夏的中午热气从外面灌进来。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拉上玻璃门。
厨房里没有人,也没开火做饭。
跑哪儿去了?
他拧着眉踢开脚边的机器狗,走到沙发边上,拆开昨天晚上送到的手机,把包装盒子都丢掉。
门从外面打开,他立刻把包装踢进沙发下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