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湖怎么也没想明白画皮是怎么死的,林珉也说不出来她是怎么死的,好像就那么一瞬间就没了,脆得好像开了一个玩笑。
“没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如林湖曾经对四皇女说的那话一样,林珉的存在太高了,一个巨人知道一个蚂蚁死了,但是他一定就会知道这个蚂蚁怎么死的吗?
未必。
要不然这个巨人也太无聊了些。
林湖也从来没把她当做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得不到答案就得不到答案吧。
马车缓缓驶进太原城,恰逢赶集,城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给车夫驾驶马车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林湖带着林珉下了马车,让车夫先把马车停到林家置办的别院去。
“我们先去逛一逛太原的集市吧。”
林珉对太原不熟悉,全都听从林湖的安排,两人溜溜达达的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一路跟着人群就来到了下九流庞杂的街巷。
唱戏的,敲锣的,表演胸口碎大石的,训小猴子的,演杂耍的,看戏的,喝彩的,铜板声,吆喝声……仿佛清明上河图一瞬间活在了他的面前一样。
这里的人实在太多,林湖直接把林珉举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林珉一手糖人一手糖葫芦,视线一下子拔高,从满眼的腿变成了各式各样精彩绝伦的表演,倒叫她一愣。
“这样看的清楚些吧?”
“嗯。”
一旁牵着自家父母长辈的小孩看到了,吸了吸鼻子,也央求着父亲将自己抗在肩膀上。
未果,大哭起来。
看着小屁孩羡慕的眼光,林珉后知后觉的抿了抿嘴唇,心里生出无限的欢喜,将两只手上的糖并在一只手中,伸出一只手揽住了林湖的额头。
“我的祖宗哎,你挡住我的眼睛了,看不见路了啊。”
“啊?”
林珉正要把手收回,就被林湖握在了手中:“行了,这样牵着你,保证不会把你摔了的。”
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听到他话语梨的轻松,口中那句就算摔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被她咽了下去,垂着眼眸又轻轻的嗯了一声。
人群之中太过于嘈杂,林湖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做完了一系列保护林珉也保护路人的措施,他就跟着人群乌泱泱的往前走去。
“前面好热闹,发生什么事情了?”
“嗨呀,不就是那个疯子乞丐,在刁难人呢。”
“具体说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听了一耳朵,专门过来看热闹的。”
“说是那个乞丐能叫人起死回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家伙儿都在看着呢。”
身旁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往人群中心看,往人群中心挤。
林湖根本没动,都被身后的人给推到了第一线。
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正跪在地上,她面前是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满身的污秽即使是隔着几仗远都还能闻得到。
那乞丐拿着根拐杖不断的打着妇人,原本一丝不苟的她散了头发,乱了衣裳,看着也仿佛像个疯婆子一样。哪怕是这样,她也依旧没有退却,哭求着乞丐救她的丈夫。
乞丐咳出一口痰,混着唾液黏了满手,凑到妇女的嘴边:“吃了它!”
妇人脸色苍白,衬得那双手越发的乌黑,手中的玩意儿也越发的肮脏恶心。
林湖刚一站定,就看到妇人强忍着吞食下去的一幕,身边一片干哕的声音,越发显得那个妇人可怜。
乞丐大笑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陪在妇人身边的青年男人直接就追了上去,徒留那妇人一个被围在人群中,四周吵吵嚷嚷,各种声音让人如坠地狱。
“哕——”
“这个女人真不讲究,如此肮脏的东西也能吞的下去,不知道愿不愿意吞点儿别的不一样的东西。”
“真是丢死人了,王生要是知道,怕还不如死了的好。”
“如此岂不是便宜了你我,这妇人倒也有几分姿色。”
“我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出来见人、哕——”
分不清男男女女,这些声音仿佛都站在了什么至高点上一样,肆无忌惮的对着人群中心的女子指指点点,散发着无尽的恶意,仿佛摧毁了别人就能使得他们快乐,诋毁了被人就能显得他们高尚。
林湖三两步走上前去,抽出一条小披风盖在了妇人的身上。
原本就在强撑着的夫人在漫天侮辱之中没有哭,在披风盖身之后却是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人群中不是没有恶意猜测林湖和这个妇人是什么关系,像他这样出色的年轻人是不是对方的裙下之臣之类的话语。
那些人说的时候肆无忌惮,可真等林湖扶着人挤出来的时候,又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避之不及的躲开,倒是让林湖没怎么费功夫就把人带了出来。
“小祖宗,拜托帮个忙。”
林珉早就不高兴了,林湖一说话,她立刻就出手,一个小小的把戏拦截在了这些人面前,直接就把这群人全都带进了鬼打墙中。
收手之后,她扶着林湖的头发:“放心,不会要命的。”顶多就是做一做噩梦。
不休口德,无法感同身受,那就都去经历一下这份屈辱难过好了。
“谢谢啦。”
他道了谢,将妇人扶到路边的茶馆里,要了一个二楼的雅间,匆匆留下一锭银子就扶着人上了楼。
那妇人木木愣愣的,宛如一个木偶泥胎,随便旁人怎么摆弄她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