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京城,昼夜温差大,风沙满天飞,好在该开的花一朵不少。
方圆文化门口的天目玉兰正值花期,因花树高大,满树繁花正好落在三楼的窗户外,映出一室盛景。
徐真真便是站在这样的景色前,靠着办公桌缓缓道:“《乌托邦》的录制地点在山区,条件一般,我们和节目组协商很久也只能安排一辆房车……”
徐真真的视线扫过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刻意拉长尾音拖延时间,因为她知道,他们其中一个必定会抢话。
“我用!先说好啊,别跟本少爷说什么分享,我从小到大就没分享过任何东西!”坐在沙发左侧的男人戴着墨镜双手环胸,一身奢牌服饰,从头发丝打扮到脚后跟,张扬且恣睢。
“这……”徐真真面露难色,看向坐在沙发右侧,一直低着头看合同的男人,“知年,你怎么想?”
叶知年抬起头,温和地笑笑:“我没意见。”
看着那张清秀俊逸脂粉未沾的脸,徐真真怔愣了一瞬。
不可否认,叶知年的颜值确实逆天。哪怕他穿着简简单单的白卫衣牛仔裤,头发没做任何造型,就那样软软地覆盖在额头上,也难以掩盖他令人眩目的好相貌。
看着这张脸,徐真真莫名联想起窗外盛放的花树。
天目玉兰的花瓣纯白如雪,却因为根部的那一点红,让整株花树如同一朵粉色的云。比白玉兰娇俏,比紫玉兰优雅,有种“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美感。
不过美则美矣,天目玉兰的花期却只有一周。就像叶知年,明明能大红大紫,就因为性子太倔、配合度低,被生生打压了八年。
想到这,徐真真回过神,故作勉强地应下:“好吧,委屈你了。”
顿了顿,她又迟疑道:“另外还有一件事,节目组那边给的报销额度有限,只能给四个人随行工作人员报销……”
又是拉长的尾音,欲言又止的态度,以及同样迫不及待地声音。
“才四个?妆发、服装、宣传、助理……不行!必须给我五个名额,不然我不录了!”
徐真真揉了揉额角:“阿琛!本来就四个名额,你一个不给知年就算了,怎么还多要一个?你还想带谁?”
刘琛轻哼一声:“我想带谁带谁!再说了,他不是徐姐你找来陪我上节目的吗?本来就是个绿叶,化什么妆?当绿叶就要有绿叶的自觉!”
“阿琛!”徐真真嗔怪道,又用那种为难的眼神看向叶知年。
叶知年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乖顺地开口:“没关系徐姐,我一个人可以。”
看他如此顺从配合,刘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算你识相。”
说完,他上下打量了叶知年一会:“还有,服装也得注意点,YOUNG这种牌子,不是你这个咖位能穿的。”
叶知年低头看看身上YOUNG今年春夏最新款卫衣,又瞄了刘琛身上YOUNG去年春夏款的外套,好脾气地点点头:“知道了。”
等他俩说完,一切都敲定了,徐真真才跳出来装模作样道:“好了阿琛,越说越过分了啊!知年,你不用理他,想穿什么穿什么。合同看完了吗?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叶知年翻到最后一页,仔细检查了解约条款后,摇头道:“没有。”
说完,他直接拿起笔,在一式三份的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见他落笔,徐真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面带微笑地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
“知年,这个是你的综艺人设,还有关于阿琛的一些资料。后天节目就要开播了,这两天你辛苦辛苦,把资料背熟,上节目可别露陷了。”
“放心吧徐姐。”叶知年接过文件夹,顺手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放进去,“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后天机场见。”
徐真真:“机场见。”
叶知年站起身,对刘琛点头示意后推门而去。
直到这时,刘琛才摘下墨镜,表情纠结地嘟囔:“他倒是听话,但长得也太好了吧?徐姐你确定让他陪我录节目?还是说公司另有打算?”
说到最后,刘琛已经有些怀疑,眼睛死死盯着徐真真。
徐真真却是一派轻松,敲了敲手中的合同:“公司要是有别的打算,会费尽心思把你塞进杨桃的开年综艺里?这不是考虑到你这次上节目至关重要,一定要找一个听话的人配合吗。别人我不敢说,但叶知年绝对不会出幺蛾子。”
刘琛却没被完全说服:“你确定?《乌托邦》可是直播,录制地点天高皇帝远的,他要是想趁机搞事,你们还能隔空阻止?”
“就是因为这一点,我和老板才决定让他陪你去。实话跟你说了吧,叶知年想和公司解约,但他合同里有一条自动续约的条款卡着,想解约除非老板点头。就因为这,他的合同自动续了三年。这一次为了你,老板终于松口,只要他配合你上综艺,就和他解约。你看。”
徐真真翻开一份叶知年刚签的合同,指着最后一段道:“这都写进合同里了,拍摄结束后解约。他要是敢做些有的没的,掀起舆论影响你的口碑,公司就有权中止合同,让他继续留在公司抠脚。”
刘琛看着那段文字,心下稍安,可很快又好奇起来:“为什么老板不愿意和他解约啊?”
“谁愿意看到自家不听话的小鸡跑到别人家里做凤凰?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人困在自己家里,就算他一直是一只小鸡,也比眼巴巴地看着别人赚钱好。”
徐真真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刘琛这个头脑简单的压根没听懂,傻傻地追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在这个圈子里,长的好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