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迪的王城之中。
一群侍从正从赛特的原送信使·现两国物资派送员小哥艾兰德纳处接手来自巴达里的馈赠。
月光皎洁,铺洒大地,与城池内燃烧的火把一同维持城池夜间的照明。打开箱子,五彩的光从中透来,这里一时间成了一处最为耀眼亮堂的地方。
玛瑙,天青,石榴石一堆一堆的镶嵌在各种雕塑,陶瓷,名器之上,阿麦迪负责接收整理的官员正战战兢兢的一一核对分类,指挥着侍从把珍宝给藏入对应的宫宇宝殿之中。
“奥西里斯殿下不来看上一眼吗?”
艾兰德纳正在安抚自己的宝马们,剽悍的跑马们正大口的咀嚼着浓香馥郁的草料。短短不过半月的时间,阿麦迪的接待已经非常熟悉这位来自巴达里的送货员的秉□□好了。
简单的来说,把艾兰德纳的马照顾透了,艾兰德纳就快乐了,艾兰德纳高兴了,就会向巴达里的那位王说好话,那位赛特王高兴了,下次送来的东西就更多了。这般这般如此如此,奥西里斯殿所嘱咐的维持好两国的外交关系这一使命就达成了。
接待使恭敬虔诚的完成着两国的邦交使命。
毕竟阿麦迪与巴达里一个地处北方,一个地处南方,平日里除了王与王的走动外,两国的国民并没有多少的交集,因此这两国的友好邦交全靠来使传达信件以及最近赛特王的疯狂送礼行为。
“我们王很喜欢赛特殿下所赠的礼物,只是今日我们的王不在城中,不然他一定会亲自接收这一批礼物的。”
官员阿布斯微笑着解释着,生怕有一丝丝的怠慢引得对方觉得他们王收个礼物还傲慢无比,让这位送货使者心生间隙去向赛特王告状,然后赛特王一个不高兴就不送了。
开什么玩笑!这送来的可都是金山银山,就算他们王谦逊推辞着要送回去,他拼着老骨头,厚脸皮,撒泼打诨的也要拦着他们王做这脑抽的事情。
国库空虚啊殿下!咱可以不要脸!但不能不要钱啊!殿下!
这可是您尊贵无比的兄弟赛特王为您送来的一场感天动地的兄弟情谊!难道王您真如传闻所言,对那伟大的赛特王心生间隙,不喜与其往来吗?那着实是太令人心寒了。
阿布斯是阿麦迪的财政大臣,毕生精于计算,如今是最看好赛特王与奥西里斯殿深厚情谊的坚实守护者。
阿布斯两指抬了一下架在山根处的单片镜片,深谋远虑。
巴达里虽地处沙漠,但矿石资源丰富无比,传闻洪水扫荡后的东部沙漠随便走上两脚,就能在其谷间捡到黄金,富有相比。而他们阿麦迪农林虽然更加发达,风调雨顺,年年载收,可他们地处的平原可没多少矿石可以开采,粮仓虽富有,可国库中值得藏着掖着的珍宝贫瘠的可以说是没有,能在大型国庆场合充门面的贵重装饰更是囊中羞涩。
就说赛特王送来的那尊金像吧,可漂亮了。高五米有余,把这脸改成奥西里斯殿的模样,放在国门旁,那得多亮眼,多气派,这不比隔壁法尤姆那用绿不拉几的藤蔓绑着一堆河马骨头的门面好看!
只是可惜他的这个提议一下子就被奥西里斯殿给打了回去,说是他不敬神灵,并警告他不得再提。阿布斯这才不得不将心思藏了起来,从长计议。
“那奥西里斯殿下是去了何处?”艾兰德纳随口问道。
·
所谓神王,不仅要治理位于人间的王国,有时还有些神的私事要来处理。
“把手伸出来。”低沉的男声毋庸置喙。
夜色清幽,月光透过轻云纵撒大地,赛特神所居住的宫殿颇为宽阔,殿前的池塘金边白玉,月坠其中,鱼纵盘缘。
男子身形宽大,他身披一件轻薄的蚕丝披挂,乌黑的头发高高竖起垂直腰间,陆上的景倒映在水中也无比清晰,只见那身影后还重叠遮掩着丝流红发。今夜的风甚嚣,吹着云在夜间赶路,银辉时而清亮时而淡幽。
此刻,在赛特王的宫殿中,安静无比,白日的热闹喧嚣褪去,侍从们都退下了。高贵强大的神灵在夜间喜欢独处,他呵退了所有的侍从,并下达夜间无事不得入殿的命令,只为夜间的相聚不被打扰。
矮凳石桌金边携玉,一盏清酒,两个金杯,佳肴摆盘极其精美。若不是来客面色不佳,此刻能将把酒言欢的氛围晕染到至极。
“我们巴达里自酿的啤酒可不比阿麦迪差。”神灵嘴角上扬,洁白的牙齿敞露,他不在意的托着下巴,瞧着自己被禁锢的另一只手。
“来一杯嘛,尝尝,喜欢我下次让艾兰德纳带个十桶给你送去。或者说你喜欢我的这一只手?那我砍下来送给你。”
宽大的手掌附在那条缠着绷带的手腕上,修长的五指牢牢的锁紧,瞧着对面神灵那揶揄打趣的模样,无奈的轻叹一声。
“你瞧瞧你这手的模样,处理的也太不慎重了。”
在西方的时候,奥西里斯便为赛特被炸伤的手臂做了简单的处理,而此刻的这条手臂上所绑着的绷带依旧是奥西里斯为赛特绑的这一条。
绷带一圈一圈的绕的很完美,可见当时捆绑的时候奥西里斯很耐心,而此刻没有一丝边边碎碎的杂边,可见赛特将这绷带保存的也很细心。然而从内部一点点渗出的丝血,显然这绷带已经到了寿命,需要更换了。
赛特送了一封秘密的信件夹杂在一件礼品之中,他用了神力将信件掩藏其中。若是奥西里斯没有一一仔细查看赛特所送来的礼品,那么赛特的信件将无法送达到奥西里斯的手中。
来信说——手疼,快废了,本想忍忍,可夜夜痛的睡不着觉。
“你早就应该换药了,为什么不换。”
奥西里斯一边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