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西里斯躺在水池之中,任由上方的神灵胡乱为他捯饬被弄脏的神体仪表。
从事实上来讲,不管奥西里斯为啥要玩角色扮演,他都为巴达里解除了瘴气吞噬的危机。
一束耀眼夺目的光芒丈击地表,驱散了密布的乌云,神灵坐着灵车从天而降,净化了不祥的腐朽。抬头的苍穹瞬间一览无遗,那温暖灿烂的阳光再次普照大地,随着光辉的降临,巴达里人民的那一颗颗莫名不安的心渐渐的恢复往日的平复。
等他们彻底的平复心情后,再度回过味来,他们很是惊奇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要完蛋了,自己其实非常的弱小这样的自卑情绪,甚至还滋生了王将遗弃他们的这种不敬思想。后来他们将这丢人状态归咎为巴达里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糟糕的天气,正如下雨天会让关节疼痛一般,特殊的天气状况令他们集体患上了精神疾病。
毕竟巴达里的人民和他们的王一样,内心强大且骄傲,因为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干饭本事,他们要智慧,绘制的图纸还没造不出来的东西,要力气,在和别国的战争打斗中至今还从未打过败仗。
灿烂的光辉洒落喷泉水池中,一道七彩的彩虹浮现在了喷泉洒落的水雾之中,水波泛着粼粼金光,躺在水池中的那具神体随着涟漪若隐如现。
古铜的肌体,结实的肌肉,高挑的身形,他的一条手臂闪耀着光辉看不真切,拉神赋予了奥西里斯最为出色的形体,犹如一件鬼斧神工的艺术雕塑,打造的异常完满。
水中的奥西里斯冰冰凉凉,赛特体贴的将奥西里斯身上的那一身染了淤泥的衣物给扒拉到了一边。
沙漠神低下头,原本漆黑的眼眸泛起了漠金色的流光,赤红的长发因为刚才被瘴气吞噬,在挣扎打斗中松散开来,有些蓬乱,此刻正好从旁侧遮住了他的神情。
“哥哥真好看。”赛特坐在奥西里斯的身上,他五指抓过奥西里斯漆黑如瀑的长发,指缝顺着发丝随着水流慢慢的穿梭。明明是他抓着对方的头发把玩,可觉得心底痒痒的却是他自己。
“你也好看,你比我好看,赛特。”奥西里斯双手撑在池底,直起了身子,他的目光诚恳,语气淡然,就像是在陈述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
“可大家都说你更好看。”赛特眨眨眼,重生前,听到这种言论他是非常的恼火的。
什么奥西里斯什么都比赛特好上一分,什么传说中赛特是用奥西里斯诞生后用剩下的天地灵气捏造的,所以总是差上些味道。
去他妈的闲言碎语。
他与奥西里斯总是在众神,世人的口中被不断的比较,而他永远是那个可怜的对照,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无法根除的言论不停的传入他的耳中,所以,他才对奥西里斯的印象更坏了一些,他恼火奥西里斯,迁怒奥西里斯,想要搞死奥西里斯的心更迫切到了巅峰。
然后亲手覆灭了这个在乎他的家伙的生命。
“巴达里的人们也是这么说的?”奥西里斯问道,他不知赛特此刻翻滚的情绪,抬手用食指指腹替赛特敛起垂落的长发,将那长发别至赛特泛红的耳后。
“那没有,我的子民都觉得我最好看。”
“所以,你看,你的子民见过你,知道你最好看,可那些评判你与我容颜,实力的家伙,可能连我们神庙的神像都分不清谁是谁,他们指着更漂亮的你说这就是伟大的奥西里斯,便就妄自评判的传播谣言,这些我们都无需在意。”
“但我现在不介意哥哥比我好看了。”赛特兴奋的说道,他双手托起奥西里斯的下颌,十指贴紧对方的脸颊,他的目光炽热无比,“只要你是我的,我就不介意。”
赛特喉结上下扯动了一下,他斜耷拉了下头,“所以,哥哥,哥哥可以是我的吗?”
澄澈的池水带去了粘腻的淤泥,温柔的亲吻着为它净化的恩人,湿哒哒的水珠从额角一滴一滴的滑落,打湿的长发贴紧在颈部。
奥西里斯的睫毛很长很密,只是与赛特同样密长的睫毛不同,赛特的睫毛是微微朝上翻翘的,瞧上去更有精神,而奥西里斯的睫毛是朝着眼眸处下落的,这看起来,令奥西里斯的气质更加的内敛,平和甚至于淡漠。
明明池水冰冰凉凉的,可奥西里斯却能感受到超乎此处应有的温度。
“你觉得是那就是。”奥西里斯回答道。
这次,奥西里斯不再如之前的夜晚那般借着对方身上渗入了瘴气而顾左右言其他,拖拖沓沓的说什么让他想一想之类的话,最后还为了赶紧结局不知如何相处的夜晚,赶紧借着灵车逃离现场。
你躲的了么。
一个戏谑的声音在奥西里斯的脑海中响起。
还什么想一想,假正经。
躲得过初一,初二就见上了,赛特可没打算给你多少时间想一想,思考的时间不如用在试一试上。
况且你的秘密被发现了,堵上他的嘴,留在他的身边比什么都管用。
漆黑的阴影在奥西里斯的大脑中再次浮现,明明那个阴性看不真切,但奥西里斯却能非常肯定的感知到这个产生与他大脑中的阴影此刻正在狂笑不止,无声的恶意正在止不住的蔓延。
“什么叫做我觉得是就是。”赛特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好敷衍。
“我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你。”奥西里斯抬手,将十指紧扣赛特把持着他两颊的十指,目光直直的与之对视。
“你应该也有所察觉。”奥西里斯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乘着沙漠神不注意,他的额头已经轻触与沙漠神的额头。
“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朝我提出令我意外的请求。”
“你觉得我是肆无忌惮?”
“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