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惊恐地松开了手。
“前辈,我改天再来找你!!”
一改刚才颤颤巍巍的声音,谷地仁花撤退时的喊声中气十足。
旋即,一道黑影从背后笼罩住她。
低沉的嗓音响起,牛岛若利在身后喊她:“望月。”
她回头看过去。
因为校内到校门不是直线距离,牛岛的脖子上挂着一层薄汗,喉结微微滚动,轻喘着粗气。
手上还拿着她刚才一口气甩进墙里的制服包。
“你的包我拿过来了。”
接过制服包,望月佑子躬身道谢:“谢谢牛岛学长,那我先……”
“等一下。”牛岛若利打断了她的话。
望月佑子停下往前的脚步:“?”
但等了半天,牛岛若利迟迟没有说话。
一团纸屑从空中飞过,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很成功地冷场了。
两个人都是闷葫芦,聚在一起产生不了什么化学反应,气氛一度沉寂到尴尬。
嘴唇动了动,牛岛若利最终憋出浓墨重彩的省略号:“……”
他其实想向望月佑子就昨天的事情道歉。
天童强调过,委婉而真诚的道歉建立在对方不排斥他的接近的基础上。
此刻,牛岛发现对于天童的理论还停留在理论阶段,一时间尬在原地。
两个闷葫芦之间的沉默,是由望月佑子打破的。
“牛岛学长,我的国文课有写作作业,我想让你当我的写作对象可以吗?”
上午一直没有遇到牛岛若利,此刻遇到,望月佑子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不死心地询问。
只要有一点点和那个诡异的梦不一样,她都可以说服自己那不是现实。
牛岛若利回答的爽快:“没有问题。”
“生日是?”
“8月13日。”
“喜欢吃什么?”
“牛肉烩饭。”
“家中有手足吗?”
“独生子。”
“身高和体重?”
“188公分和82公斤。”
“有什么梦想吗?”
“想要当只要扣球就能得分的选手。”
犹如审问相亲对象的五连问全部回答正确!
嘴角抽了抽,望月佑子深吸一口气,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牛岛学长,最近有什么烦恼吗?”
和前面的秒答不同,问到这个问题,牛岛若利的表情罕见地出现松动。
望月佑子以为那是希望的曙光。
但在短暂地犹豫之后,他斩钉截铁地回复道:“没有烦恼。”
望月佑子:……
缩在袖口的指尖捏的发白,事已至此,望月佑子挂不住正常的面部表情了。
迎着牛岛目光,望月佑子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牛岛学长,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既然不得不相信这个离奇的设定,当一个被剧情掌控没有自我的提线木偶。
那还不如直接离开,去当一个永远不会出场、和主角们永远没有交集的路人甲。
“我想退……”
我想退部。
可“部”字压在唇边还未出声时,咻地一声,一颗网球从校内飞来,高速旋转着擦过她的耳边,径直砸向耳侧的墙壁。
几根头发被刮断,轻飘飘地落到佑子肩上。
瞳孔地震,望月佑子浑身一颤。
网球部员匆匆地向前跑了几步:“抱歉!有伤到吗!能帮忙把球丢回来吗?”
网球落在地面弹跳几下后,骨碌碌地滚到牛岛脚边,他单手捡起来抛了回去。
随后,他蹙起眉头,义正严辞地训斥对方:“学校禁止体育馆外玩球。”
“抱歉!”接到球的网球部员打着圆场,“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碰巧把球打出来了。”
这个理由说出来,就连网球部员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尴尬地向望月佑子深深鞠了一躬。
望月佑子摆摆手,内心升起不详的预感。
碰巧?是指碰巧拉开网球包,又碰巧地手滑抛球,又非常巧合地挥动网球拍?然后那颗球又非常碰巧地往她这边飞?
事已至此,只能再来一遍验证刚才是不是一个“巧合”了。
无视正在围观的群众,望月佑子盯着牛岛若利,正色道:“牛岛学长,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一扫刚才万念俱灰的眼神,她此刻神色凛然,眼神坚定。
牛岛若利亦是无比认真地看向她。
“我想退……”
“啊啊啊啊!!我的手突然抽筋了!!”刚才的网球部员开始咆哮。
最后一个字立马噎在喉中,望月佑子视线左移,透过牛岛看到刚才还没有走远的网球部员。
“右手它它它它自己要拿起网球拍了!!”
“左手它它它拿起网球了!!”
“它们又要自己打球了!!!”
在这一片鬼哭狼嚎之中,牛岛若利不动如山,神色有些不解:“退?”
网球已经抛上天空,拍面挥击方向朝向望月佑子,只差球落入拍面,让她结结实实闭嘴。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在网球即将与拍面接触的那一刻,望月佑子光速滑跪改口:“我……我想褪下我所有的伪装。”
啪嗒——
刚才抛高的网球落地,周围一片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