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这可是上好的玉镯子,宫里娘娘戴过的!”
“你快拉倒吧,这成色,刚出土几天?”
“三天…阿不是…”
脸上顶着道疤的汉子抢回镯子,瞪了眼说话的男子,朝他挥了挥手,“滚滚滚…”
路过的姜安上前凑热闹,踮起脚也去瞧这镯子。
玉镯通体透亮,用料上乘,美中不足的是镯身有一处血沁,丝丝缕缕渗出去,平添了抹妖冶。
祈善渊:“这镯子应当是贴身的陪葬物…”
“安安若是喜欢,回去我让祈生从铺子里拿一些。”
小姑娘摇摇脑袋,“玉镯子太脆弱了,安安一动它就碎掉了~”
之前她爹买过不少,没一个能在她手上挺过半天的。
“碎了就碎了,再换新的,安安喜欢就好。”
“嘶~”
谢云山倒抽一口凉气,瞧了眼这祈小公子。
败家孩子!
“兰生!上好的兰生!”
谢小将军耳朵微动,目光锁定在一处小摊子上。
叫卖的摊主鼻尖、两颊酡红,随着他的动作,身上泡在酒罐里那种酒香随之散发,一瞧便知是个十足的酒鬼。
他脚尖不自觉换了个方向,向着摊子而去。
“兰生?”
酒鬼摊主见人来,还是个打扮富贵的公子,立马掀开用红布封着的坛口,从里面舀出一勺来。
“公子你瞧瞧,正经兰生,用了百种花草,三重之酒!”
勺子中澄清醇香的酒液与谢云山的鼻尖若即若离,那酒香勾着人口水泛滥,光是闻闻便要醉了。
突地酒香没了…
谢云山回神,原来那酒鬼摊主收了勺子,封了坛子。
他直起身子,“你这酒多少银两,小爷全要了。”
“诶!小的这就给你打包好!”
那酒鬼吸吸鼻子,似乎已经能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
“公子您真有眼力,我同您讲啊,这兰生如今除了宫中,也就我能酿造得出…”
兰生是西胡人带来南商,后成为皇城中得御供之酒,寻常百姓根本喝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谢云山会在黑市瞧见这东西…
别说摆在明面儿上卖,就算到处嚷嚷你会酿造,那都是杀身之祸!
天家用的物件,哪能是他们这些寻常人能碰得啊!
酒鬼似想到什么,又凑近谢云山,搓搓手,“公子,咱先与您说好,这酒…”
谢小将军挑眉,“放心,不拿到明面上。”
他向来离经叛道,皇家专供的酒又怎么样呢,反正他人又不在京都。
三坛兰生,整整一千两白银。
交了银票的谢云山心情颇好。
他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转过头与原本就在他周围闲逛的小姑娘说道:“安安,今日你想买什么就买,小爷…”
“…付钱。”
谢云山面上的笑落了下来,眼神瞬间锐利,扬声喊道:“安安?”
“安安?”
不过是买坛酒的时间,这小姑娘怎么就从他眼皮子底下没了?
酒鬼摊主正数着银票呢,见公子寻人,便搭了腔。
“公子可是在找方才您身后站着的那小姑娘?”
“就她身边还有一个小公子陪着…”
谢云山:“你瞧见她去哪了?”
酒鬼点头,指了一处方向,“那小小姐好像跟着一个卖剑的往这条地裂走了。”
“这黑市地裂四通八达,走散了是常有之事,诶…公子!”
“公子,您慢走啊~”
瞧着谢云山的身影消失在他指的方向,酒鬼收起脸上的殷切,换上副嘲讽。
他又从怀中摸出个精致的钱袋子,里面装的都是满满金叶子。
“这活好…”
“随便骗骗人,就有这么多钱赚!”
就是可惜了这酒,兰生啊,他喝了一辈子的酒,还从未喝过皇家的酒啊!
酒鬼脏兮兮的手扒着坛边儿,另一只手急切的用勺子舀出一勺,往嘴里送。
就喝一口…肯定不会被发现…
醇香的酒液下肚,回味还有一丝苦涩。
酒鬼咽下最后一口,咂巴着嘴,疑惑嘟囔,“这皇家喝的酒怎么是苦…苦…”
酒勺掉落,人也随后倒地,怒睁着的眸子里痛苦还未散去,那抹精气神却慢慢散了。
这酒里掺着剧毒,背后之人便是算准了酒鬼对于酒的贪婪…
而谢云山循着错误的方向而去,也注定是在这四通八达的地裂中毫无所获!
另一边,安安站在人群中踮起脚寻着什么。
她拉着渊渊,姜四带着李星桑和霍长明。
小姑娘嘟囔着,“刚刚还能听见那个人叫卖呢,怎么找不见了…”
祈善渊缓了口气,“那人卖的也不会是王爷的佩剑,想来只是个叫卖的幌子…”
“既然不见了也就不要找了。”
“安安,咱们好像把谢公子给落下了!”
李星桑转身向后指去,“刚刚谢公子去买酒,然后…”
他的话音顿住,表情迟缓,戳了戳身侧的霍长明,“憨货,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吗?”这条地裂极其陌生,尽头又是一处岔路…
霍长明挠头,看向姜安,“妹妹,你还记得不?”
小姑娘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