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之后姜安先是将这一月来书馆经营所得分给入了伙的学子们,学堂的堂上,白花花的银子摆了好几排。
这场面看得学子们半天合不上嘴巴。
他们知道书馆这一月来很赚钱,甚至有不少人从其他州县慕名而来。
可这未免也太震撼了些!
紧接着姜安又着手安排工匠去之前选好的铺子行修缮一事。
上元将近,漠北公主也快入崇州,买卖马匹一事可以开始操办了。
今年上元佳节时崇州城内的守城军布防一事依旧是交给谢云山。
虽然咱们这位谢小将军不太乐意。
但是王爷发话了,一回生,两回熟。
既然都已经经手过一次了,那就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人在春杏楼的谢云山两眼一黑,倒在软榻上,“小爷的逍遥日子啊…”
刚嚎完,他突然起身,这动作着实吓了一旁弹琵琶的姑娘一跳。
只见谢小将军招呼着他侍卫云毅,让他拎了鞋过来。
姑娘放下琵琶,接过侍卫手中的鞋子,伏低了身子想要给她这金主穿好…
却不曾想被谢云山拦了下来。
他摆摆手,阻止姑娘的动作,“无须如此。”
姑娘:“将军花了银子,奴家合该伺候好您。”
谢云山眉眼张扬,手指勾了勾这姑娘的下巴,动作看似轻佻,可除此之外他再无其他举动。
“小爷花钱,是要听你的琵琶。”
“这弹琵琶的手怎么能给人穿鞋用呢…”
姑娘感动不已,低低唤着将军,声音如同情人诉衷肠般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反正不怎么清白就是了。
云毅在一旁候着,翻了个白眼。
这是新岁之后的第几个了?
整个春杏楼就差做事龟公和后厨的厨子没经过他家公子的‘魔爪’了!
“想什么呢!”
谢云山对准了云毅的屁股就是一脚。
后者呲牙咧嘴的揉着屁股,一瘸一拐跟上去。
“公子,咱们去哪啊?”
谢云山:“去找安安!”
用她爹的话,一回生,两回熟,她这次还得给自己当副将!
摘星院,
“离家出走了?!”
谢云山站在院中,声音穿破院子上空,就连树上蹲着的姜四都掏掏耳朵。
酿酿神情平静的照着小姐原话回道:“小姐说了您一定会来找她,所以她暂时离家出走几天。”
谢云山:……
“小姐还说,她今年才七岁,您这算欺负小孩。”
谢云山脸色黑了青,青了黑,明明是王爷先欺负人!
这日子没法过了!
待到谢云山走了,摘星楼上露出两个脑袋,一个狐狸脑袋,一个小姑娘脑袋。
姜安瞧着走远的那道沧桑背影,啧啧两声,“真惨~”
狐狸崽崽:“嗷嗷~”
不过谁让他一月三十天,二十八天都泡在春杏楼里的。
有家不回,天天在外面流浪!
这下领了差事,总该老老实实回家了吧~
确实是每日老老实实回王府了,只不过每次回来都得先去一趟姜寂臣的书房。
啥也不干,就摊在椅子上,一会儿让观砚添壶茶,一会儿让观砚拿点点心。
嚼着点心,谢云山瞪了桌案后看公文的王爷一眼。
要不是正月扒着人家门缝哭实在是太不吉利,他怕挨揍,不然肯定得把书房哭塌!
姜寂臣的脑袋上好像长了眼睛。
他并未抬头,只是淡淡说道:“你瞪本王也没用…”
“京都言官参你的折子在陛下那儿都快堆成山了。”
“说你渎职就算了,居然连本王都参。”
那上面写什么,说他御下不严?!
说到这,姜寂臣都气笑了。
他笑意森森,看得谢云山一个激灵,立马老实坐好。
他在那儿嘀嘀咕咕,“崇州离着京都十万八千里,这些言官管得可真宽!”
王爷揉揉胀疼的额角,冷笑一声,“你要是还整日住在春杏楼,使团离京,言官大概会一路来崇州当面骂你。”
“可别!”
谢云山如临大敌,“我不去了还不成!”
这些老家伙,可是连陛下都敢骂,他爹有几次都被骂成狗了…
他又不能打回去,毕竟还不想在史书上留个名字~
灰溜溜从书房出来,谢云山就遇上了本该离家出走的姜安。
小姑娘张着小短手,朝他明媚一笑,“哎呀,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谢云山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小姑娘面前,戳戳她脑门,“你不是离家出走了?”
姜安也不躲,扭着小身板,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是呀,安安这不又回来了嘛。”
她脚步往前挪,趁谢云山没防备,从他胳膊下钻出去。
小姑娘哒哒往书房跑,“毕竟我想爹啦~”
眼看着这小不点跑远了,像是归家的雏鸟飞进书房,谢云山悠悠说道:“云毅啊,你说什么,漠北公主快到崇州了?”
云毅本人:“公子,属下没说话…”
书房那儿,姜安探出个头,睁着圆眼,有些惊喜,“诶,她今年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谢云山装出一副没听清的模样,“啊,安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