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桑宁在茶园走走停停。
陆羽《茶经》中说:南方有嘉木,为茶。自古就有茶树不过秦岭之说。
采茶宜在明前或谷雨时节,那时的茶最鲜嫩。
但生于北方的人,能近距离体验如此大片的茶园已是奢侈,还管他什么时令季节呢。
她从心欢喜,拿出手机一通拍,幻想着种一片在西山九峰间。
“乔乔。”
一声呼唤打破宁静,乔桑宁回眸一笑,看见向她走来的人。
高大,英俊,永远身姿挺拔。
她摘了一芽两叶在指尖,在阳光下旋转,而后小心翼翼献给他。
“三哥,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很喜欢。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要将南茶北引,你觉得怎么样?”
小鹿眼如此明亮,以至于慕织弦觉得要被灼伤。他忽地抓起小姑娘的手,向着茶垄深处跑去。
茶树枝在他的昂贵衣服上留下灰白的擦痕,他也不理会。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乔桑宁。
他们从踏上颂城的飞机开始,就一直谨守距离,毫无逾矩。即使昨天氛围暧昧些,也发乎情止乎礼。他忍住了,没有对她做出过激举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不顾一切牵起她的手?
“三哥,你……还好吗?”
乔桑宁哑声,才发现以往总是干燥温热的大手,此时手心冰凉。
慕织弦停下了,广阔的天地,偌大的茶园,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抬起手,将她鬓边发捋顺,又包裹着她的小脸,轻轻摩挲。
这样的温柔,亦如他们刚刚热恋的时候。
他去啄她的唇瓣,起初很轻,后面变成细碎的嗜咬。他的手,沿着她的腰线临摹,声音又哑又谷欠:“乔乔,我,想要你了。”
连着两周多,他没有碰她,对她的本能渴望早就达到了一个阈值。
加上先前发生的糟心事,他亟需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乔桑宁禁不住,一颗心怦怦跳,气息紊乱地一塌糊涂,小鹿眼水光蒙蒙,推搡着他。
“不要……会有人。”
慕织弦含着她的耳垂,热浪喷薄在她耳后,“不会。乔乔,我们还没有在户外试过。想一想以天为盖,以地为庐,何其壮阔。耳边是茶树的沙沙声,你最爱的山林自然为你伴奏……”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放轻松,把自己交给我就好。我还没有体会过,像红高粱那样的恣意纵情。”
以己为蛊,慕织弦循循善诱。
“你,想不想?”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乔桑宁连说不的话头,都提不起来。
不知何时,女孩儿已半卧满觉陇,身下是他的外套,以及被揪光了一棵茶树的芽叶,茶香混着土壤的清新,满溢鼻端。
衣裙被剥落,堆叠在腰间,她的肌肤比珍珠还耀眼,明艳的脸庞令人倾心,如维纳斯横陈,长发四散。
“你好美!”
慕织弦在那一瞬间,窥得爱与美的真身。他眼眶更红,喉结滚动了一下,跪在她身前,埋头,膜拜。
乔桑宁已经不记得,他多久没有赞美过她的容色。她总以为他阅尽千帆,不会为一张皮相而沉迷。
密密麻麻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慕织弦的吻技如坐火箭,从浅尝到深入,嘬着,吮着,勾着,撩拨着,诱惑着,都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乔桑宁在他的肆无忌惮下,红了眼尾,轻吟破碎。
见她紧咬着唇,羞赧不啃发声,慕织弦大手扣着细腰,抬起来一点,“乔乔,大声叫出来。”
乔桑宁眼如水波横,红唇轻启,“三,哥…”
慕织弦却不满意她的表现。长臂相兜,软玉相拥,耳鬓厮磨,在她的世界里驰骋。
扎实,奋进,节奏感强,持久不折不扣。
乔桑宁痛并享受,如漂浮在云端。
“乔乔!”他桃花眸里染着浓情,要将她揉进胸膛。
来的时候并没有打算要她,所以也没做准备。只怪茶园的阳光太明媚,而她又太美。
“三哥,我不想怀孕。”
乔桑宁的呜咽将他的理智成功召回,在最后的一刻,他及时退出。
即使情动至此,他除了额头出了些薄汗,整个人依然衣冠楚楚。
而乔桑宁呢,娇软地如一泓水。汗津津的,发丝都已湿透。
有了前一次,接下来慕织弦更加游刃有余。即使这样激烈的互动,也看不到他明显的沉溺,反而深邃冷酷。
乔桑宁累得快昏过去时,迷迷糊糊听到碎碎念,像是梦中的呓语。
“我不想你…最后变得和她一样。”
“面目可僧,对一切都了无生趣。”
“对不起,我只能如此。”
莫非产生幻觉了吗?还是在做梦呢。
她到底是谁?
她已无力思索。
乔桑宁最后是被慕织弦背出疗养院的,回到酒店就一直睡,直到第二天赶飞机。
候机厅等待的时候,也不得安宁。
几个保镖拥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闯了进来,将慕织弦团团围住。
乔桑宁小脸苍白。
周围的乘客,一个个吓得面如纸色。
“我们这里有些私事要解决,不想溅到血的就滚开。”
乘客们立刻做鸟兽散。偌大的厅只剩下慕织弦、乔桑宁、柏韬以及保镖这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