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我错了!我不是埋怨你,你也不怂,怂的是我。”季北山在这个家,几乎每天都在认错。
然后继续犯错,他自己都习以为常,认错更是嬉皮笑脸。
“这次就算了,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咱们家往后都是好日子。”季老头子也不是真跟儿子生气,当年这几个孩子确实也受了很多委屈。
现在说几句,也不碍事。不单是孩子们,老婆子跟他后面吃了多少苦。
“爹说得对,现在还有谁敢欺负我们?”
“那个季辉,我找办法教训他一顿。正好报他爹欺负我的仇,嘿嘿!”季北山见爹不生气,立刻就提出来新一轮的主意。
下一刻,他又被打了。
“你欺负季辉,大过年的你这个当堂哥的也好意思。”
“这事,你不用管,我找机会说。暖宝你不乐意叫就不用管他,祖母是绝对不会让你们跪他。”季老婆子不屑于让儿子去做以大欺小的事情。
更不会让宝贝孙女受委屈!
至于族长家的行事作风,其实他们老两口早就知道。
季暖暖拉着祖母的袖子,“我们就不能换一个族长吗?祖父不愿意当,可以让其他人做。”
“族长太爷爷年纪已经很大,他太太太不适合当族长了。”
季北山立刻附和,“对!咱们暖暖说得对。季彬在咱们酒楼干,他爹就挺好。”
“这个大伯当族老也有二十多年了,他考过童生,也走南闯北过。”
季彬爹比现在的族长可好太多了。
“这事,你们几个就憋在肚子里,谁也不准说!”
“我跟你爹心中有数,暖宝,咱们不怕。”季老婆子制止儿子继续说,但是她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她跟老头子对视一眼,就觉得可以运作。
反正族长年纪这么大,他那儿子才二十八,想接着当族长,就等于做梦了。
族中其他人也不会同意,村长第一个就能跳出来反对。
季暖暖懂了,她现在对祖父跟祖母的眼神交流能读懂。就等于这件事,能操作。
“二哥,四哥,我们去吃炸圆子。”作为孩子,他们年前负责吃喝就行了。
当然还有送年礼,她第一个去送的就是朱府。
朱指挥使跟朱夫人见到季暖暖来,立刻高兴地合不拢嘴。
朱夫人将季暖暖拉到身边,“冷坏了吧!赶紧烤烤火,外面这么冷,你就不用特意跑这一趟。”
“大夫已经给我看过了,一切都好。我能有这个孩子,都是托你的福气。”
“刚刚你义父还在说,我们命中原本没有孩子。因为有你,你带来的弟弟或者妹妹。”
她将暖暖的手捧起来哈热,再搓一搓她的小脸。
孩子冻红的小脸,真的是让她非常心疼。
“义母,我不怕冷。我最喜欢在雪地里玩,你跟义父都是大好人,老天爷只是借我的手送你们孩子。”季暖暖等手热了,再给义母把脉。
她特意带了安胎的丹药,这可是好东西。
“脉象强劲有力,义母跟宝宝都很好,这药丸你一天吃一颗,其他安胎药全部都停掉。”季暖暖将白色瓷瓶递给朱夫人。
朱夫人打开,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这一看就是好东西。
“我今天正好还没有来得及喝安胎药,我先吃一颗。”她没有任何犹豫跟怀疑,直接放到嘴中。
“咦!这药丸居然一点都不苦,还带着一点点回甘。暖暖,你真是救了义母。”
“原本我就有点反胃,喝保胎药,喝得我这心口都烧得慌。这药吃下去,好舒服。”朱夫人惊喜地说着。
朱指挥使见夫人高兴,他也跟着一起高兴,“真亏了暖暖,要不然我看着你义母难受,我也跟着难受。”
“这药应该很贵吧,我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你先拿着,不够我再补。”
他可不能让小姑娘吃亏,这药香他都闻到了,一定是珍贵的药材。
“义父,你这样我好难过,不开心。”季暖暖嘟着嘴。
“为啥呀!是不是少了,那我现在让人去拿。”朱指挥使有些尴尬,他们家钱财其实并不是很多。
他是有很多战利品,但是都没有拿出去换钱,就堆在仓库里。
因为他们夫妻两个人 ,开支很小,俸禄就够,还有一些结余。
“哼!才不是,你是拿我当外人,我给义母的东西,都要算钱的话,那你们送给我的东西,是不是也要换成钱?”
“义母这手,给我做衣服,都被扎了。我该给多少银子合适?”
“有义父您的名声在,我们酒楼谁都不敢欺负,这又该给多少银子!”季暖暖一番话,说得朱指挥使大笑起来。
朱夫人笑着用手摸摸她的小脑袋,“你义父呀,一直就是个不想欠人情的人。”
“是他狭隘了,咱们暖暖是个好孩子,孝顺我这个义母。”
朱指挥使赶紧认错,“对对对,是我的错!”
“暖暖,我是怕你用了太多贵重药材,毕竟你们家也就这一年才好起来。”
季家发家史很短,这件事压根就不用打听,就知晓。
“我跟爷爷上山采的药材,没有多少钱。义母跟宝宝最重要,祖母还让我带了一些土特产。”
“义父腊月二十九,我们村再给军营送一次饺子。”季暖暖也不想让义父心里有负担。
所以她特意说是自己采的药。
至于这药到底值多少钱,一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