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他的条件
舒云澜猛地转身，果然对上了闻君衍。他一身月牙色白袍，眉间一片冰冷，那双眸更如寒潭般令人由衷地生寒，舒云澜对上他，仿佛从未真正认识他。
闻君衍嘴角微弯，淡淡道：“从前我曾听人说过，要人敬，好是没有尽头的，唯有让人生怕才行。”
这话……
舒云澜如遭雷击，这话，是她重生后没多久说的，如今他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是要她怕？还是要她敬？
舒云澜原以为躲着就能躲开闻君衍，可如今她猛地意识到，他不会放过她。
舒云澜手心攥紧，却告诉自己要冷静，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露出任何异样，也不能跟闻君衍起冲突。今日闻君衍能在这里，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他便是乾帝要认回的皇子。
乾帝为何会认下长公主和先太子的孩子？这个倒也好猜，无非是如今瞒不住了，家丑不可外扬，不如认下，自然会将其它的流言蜚语击碎。
舒云澜眸色沉了沉，平静看着闻君衍，“不知闻都督跟大哥二哥说了什么，怎么会想起这话？”
闻君衍扫过她平静的面容，嘴角微勾，“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觉得颇为有趣，人原是如此有趣。”
旁边的舒鎏英听得气愤不已，但是他攥紧的手，却被坐在轮椅上的舒彦璋摁下。
舒彦璋脸色苍白，却强撑着出来，此时明明是春日暖阳，他却受寒忍不住咳嗽，更因为身体消瘦看起来甚为可怜，可他双眸锐利，任谁都无法忽略。
舒彦璋道：“人确实有趣，可只有戏权弄事的人才会想让人怕，真正高位者，是让人心服口服，由信生敬。”
闻君衍嗤笑一声，这声音不大不小落入舒云澜耳中，舒云澜脸红了下，克制自己没瞪闻君衍。
闻君衍倒是没再多说什么，迈步自顾去往东厢，那九皇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讨人嫌，便快步跟着闻君衍离开。
裴正左右为难，闻朝露见他这呆样，拉着他快步去了其它地方。
“大哥。”
等人都走了，舒云澜心酸朝舒彦璋快步走过去，小心将他的披风拉好。这披风原是合身的，可现在却足以将舒彦璋整个人包住，他看起来干枯发黄，可醒着就犹如将军府的青松不倒。
听她声音带着哽咽，舒鎏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舒彦璋温和对她笑了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要她不必担心。
舒彦璋对舒鎏英道：“推我进去休息。”
知道舒彦璋是和舒鎏英有话要讲，舒云澜便等在门口。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见舒鎏英沉着脸出来。他抬头看到舒云澜，眼睛下意识撇开。
舒云澜便知道有事，上前，“二哥，刚才闻君衍跟大哥说了什么？”
舒鎏英不肯说，“大哥不让我说。”
舒云澜却道：“不要瞒我，难道你想让大哥独自操劳，再度病倒吗？”
舒鎏英自来是坚决执行舒彦璋命令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能说。”
“是不是跟舒家军有关？皇上把舒家军的军权给了闻君衍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舒鎏英愕然。
“如今也只有这件事，能让大哥强撑起来，”舒云澜目光锐利，“闻君衍提出了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