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切,但同时也伴随着无尽的痛楚。
她努力从中寻找线索,试图还原出父母生前的点点滴滴。有时会因为一个微笑、一句话而感动落泪;有时则会因无法理解某个情节或细节而陷入痛苦的沉思。
然而填补只能填补记忆的缺失。
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让她真的记起她爸妈。
虞南栀难以自持,伏在桌上痛哭流涕。
霍祁年是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上了楼,开了书房的门,发现她正哭得厉害。
男子面色凝重,大步流星地迈向她,轻轻将其揽入怀中,低声问道,“今天累了,休息一会?”
虞南栀点了点头,埋首在他的脖颈处,水却仍如决堤之水般源源不绝地涌出,浸湿了他的衬衫领口。
原本虞南栀和沈安暖计划今天的直播的时候,霍祁年就很担心她,虞南栀的情况其实有点特殊。
她的情绪不太能够自我控制,也许是因为她曾经大脑中枪,叶前额有损有关。
在她被刚找回来的时候,易白就说过,虞南栀在面对外界刺激或压力时,相较常人更容易出现情绪波动甚至失控的状况。
然而,她却常常倾向于抑制自己内心的情感波动。
这种自我压抑使得她的情绪宛如一颗颗被深埋地下的地雷一般,默默地潜伏着,无人知晓它们何时会突然爆发。每一次的压抑都像是给这颗“情绪地雷”增添了一份压力,让其变得愈发危险和不可预测。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被压抑的情绪不断积聚、沉淀,如同火药桶中的炸药逐渐堆积,只等待一个导火索来引发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一想到此处,霍祁年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
易白在医院里休养了一个多月。
虽然有何秘书的帮忙,医院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之前那些车祸和爆炸入院的患者也开始逐渐出院。
医院的压力一下子就小了起来。
而在这个期间,他爷爷也来过医院几次视察。
易白感觉自己恢复的不错后,就请何秘书回去了。
他亲自处理医院的事情。
反正他最近是住在医院里了。
和他住在同一层高级私人病房的周延其实早就能出院了。
但是他嫌自己家人来骚扰他,所以干脆就在医院里长住,让医院的安保人员打发走他的那些家人。
周意妍起初是会在医院陪着他的。
但是他好转之后,她就回湾山别墅区了。
她们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是真的闻不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周意妍也是这样,不止是虞南栀。
脏哦眼在处理完工作之后,会去找易白打发时间。
原本易白疗养的时候,还能跟他聊上几句,但是他现在请何秘书回去了,所有的事情就得自己处理。
医院的事情每天都很多,好像怎么也处理不完一样。
周延索性就在这一层高级病房区溜达。
这一层的病患很少,除了他和易白,还有一个几乎从来没有出过病房门的人。
“你对面的那个病房,住着的人是谁?他怎么从来都不出来?不觉得闷么?”
周延自认自己是耐得住寂寞的,但是在医院里住了这么久,周意妍也不在,他的的确确是憋得慌。
所以人也就变得话多了起来。
易白看了他一眼,“你说他啊……情况特殊,你别去打扰他,他很怕生人的。”
那个人一年多前霍祁年带过来的,是个声带受损的毁容人。
霍祁年说,他是陆家的人。
不过易白想了很久,没有把他和哪一个陆家人对上号。
那个人面容全毁,甚至多处伤口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