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一会,挑起剑眉,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打量我?”
郁赦嗤笑了一声,不屑的语调里带着几分开玩笑的口吻,“我说你,你该不会是……有失忆了吧?”
什么叫做……又?
虞南栀当下蹙眉,她没在网上看到她失忆的事情啊。
她抿了抿唇,大概是觉得郁赦还有点陌生,所以并不愿意跟他透露自己的事情。
她下巴微抬,问道,“霍祁年以前去芬兰的时候,你会做点什么?”
闻言,郁赦眉眼即刻沉了下来,他踩在沙发椅上的那只脚,也踩回了地面上。
“你什么意思?”
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却警告意味十足。
“看来,我猜对了是吗?”
虞南栀勾了勾唇。
其实她挺怕眼前的这个郁赦的。
因为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我不好惹,赶紧从我眼前消失】的气质。
好像……随时都会动手一样。
他看起来应该是不会分男女,是个人都会挨他揍的样子。
但即便是这样,虞南栀也依旧高抬着下巴,故作镇定的从他面前走过,坐回了病床上。
如果一会这个郁赦真的敢对她动手,那她就按下急救铃,这样易白就能及时赶到,把她救下来。
虞南栀想及此处,又挪了挪位子,佯装侧身去抱着抱枕,但实际上,她是在测量自己和急救铃之间的距离。
她抱着抱枕,转头看向郁赦,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问道,“在芬兰,你半夜潜入过我的房子吧?然后趁着我醉酒,掐我脖子?”
郁赦闻言,脸色阴鸷得不行。
只见他眉头紧锁着,“这个事情……还有必要拿出来说么?我不是已经很久没对你动过手了?”
“……”
所以,他这是承认了?
虞南栀看着他这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那天晚上,我窒息的感觉告诉自己,这个掐我脖子的人,应该是想弄死我,是么?”
“对,我想是掐死你,不过最后,我不是也放过你了么?”
看在霍祁年的份上。
虞南栀要是真的死在了他的手里。
估计霍祁年会跟他同归于尽。
所以那天晚上,郁赦最后才放过了虞南栀。
虞南栀闭了闭眼,抱着抱枕的手紧紧的拽着抱枕的一角,只有这样,她才能堪堪的压下脾气。
她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霍祁年,不会对她手下留情,也是真的会敢对她动手的。
现在她身体还没有恢复,可受不了一点的伤害。
虞南栀离开霍祁年的那三年,告诫自己最多的事情,就是一定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其他人,其他事情,都排在后面。
没有什么,比她自己更重要了。
"我不是故意想为难你,只是刚好想起了这个事情,那个在芬兰一直窥视我生活的变态一直都没有找到,我也一直以来都把这个变态,和那天晚上掐我脖子的人,当做是一个人……"
郁赦皱眉,“你现在该不会还怀疑我窥视你吧?我有生理条件么?”
那几年,是霍祁年最痛苦的时候。
他让自己沉迷于工作也就算了,忙的时候,他就不会想起虞南栀,也就不会感到痛苦,郁赦自然也不会被影响到。
但是偏偏霍祁年这个脑回路跟正常人就不一样!
他是沉迷工作没错,但是他每次都会给自己制定一个目标,目标达成了,他就会奖赏自己去一趟芬兰,偷偷的去看虞南栀。
所以他为了能够频繁的去芬兰看虞南栀,就不断地压榨自己。
那个时候,霍祁年几乎是没有休息的。
他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就是从港城飞芬兰的那十几个小时里。
他每次去芬兰的时候,越是兴奋和喜悦,每次返程的时候,他就越是痛苦。
郁赦本就是因为他的痛苦而生出来的。
因此对霍祁年的痛苦感知是最深的。
霍祁年有多痛苦,他就有多痛苦。
所以,那天晚上,霍祁年在给自己买了返程的飞机票后,他痛苦的情绪又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涌现出来,郁赦就占领了身体的控制权。
那天晚上,郁赦是真的感觉太痛苦了,所以他是真的打算弄死虞南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