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宝珠立即改了口:“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们家小姐实在记不清这种闲杂事,不知大奶奶说得到底是什么!”
宝珠的话让楚曼娘语塞,回来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个弟妹是极其好拿捏的,不然也不会给娄家卖命,真没想到她竟是那泥土里的泥鳅,看得着,抓不着!
既然婉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直接的了,反正那面霜她是一定要拿到的。
收敛了神色,楚曼娘拿出了大嫂身份,板着脸道:
“弟妹也不用跟我绕圈子,我不信你不记得自己送了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娄家好,上次的礼物我瞧了,大部分的东西都是从我这边出的,弟妹这边只拿了两瓶面脂,虽然少这一份面脂也不算什么,但也是你对娄家尽的一份心,就别磨蹭了,差人去取吧。”
沐云书笑了,眼底的光如彩霞映在琉璃上,耀眼夺目。
娄家的人,总是能换着法儿的给她讲笑话。
“既然不算什么,那我就不献这个丑了,娄家也不差我这份心。”
她已经是过了轮回的人,怎么会被这几句阴阳给拿捏了。
她就是不给,楚曼娘又能奈她何!
楚曼娘一堵,发现沐云书竟是软硬不吃,心里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弟妹,我好声好气过来与你商量,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过两瓶面脂而已,又没让你拿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何至于这般推三阻四!”
宝珠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两瓶面脂而已!大奶奶真敢说,那面脂做工复杂,是她家小姐费了许多事才制成的。
“大奶奶也说就是两瓶面脂而已,为何这般不依不饶地?莫不是大奶奶连两瓶面脂的银子也不舍得出?还是说我们这面脂有什么特别?”
顿了顿,她又道:“我们小姐已经不理家了,二爷都吩咐过了,只让我们小姐专心养病,旁的事一律不用管,我家小姐掌家这些年,也没叫大奶奶时不时拿点心意出来吧!”
被宝珠戳破了心思,楚曼娘瞬间恼了,又听娄鹤筠竟这般护着沐云书,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腾地站起身,她气道:“两瓶面脂,能有什么特别!你既然不想帮娄家,那就算了,说这些有的没得做什么!”
她不能让沐云书知晓三王妃是奔着她的面脂来的,那样沐云书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婆母对她的态度一定会转变,到时候她在这个家更是步履维艰了!
“风荷,我们走!”
翠玉端着茶碗过来时,只瞧见楚曼娘主仆气冲冲的背影。
她不解地问道:“谁又惹这位主了?小心又跑到哪里哭去!”
宝珠“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又觉得翠玉说的事很有可能发生,不由担心地道:
“小姐,这大奶奶要不到面脂,不会又闹什么幺蛾子吧!”
“叫她闹去吧,清净的日子我也过烦了。”
沐云书笑得云淡风轻,她的目的就是让楚曼娘着急啊。
朝宝珠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你刚刚说得很好,以后继续!”
宝珠红了脸,她还怕自己没克制住脾气,给小姐惹了麻烦。
“小姐,奴婢发现大奶奶真的有些奇怪,好像提到二爷时,她的表情就有点不正常。”
沐云书垂下眸子,拿起茶筅,在翠玉点好的茶上面勾勒出了一对儿鸳鸯的轮廓,然后,竟端起茶碗将茶均匀撒在了地上。
她在心中喃喃:敬这对儿苦命的鸳鸯,也盼他们早日修成正果。
……
两位王妃和镇国公老夫人到访娄家的事很快传了出去,娄家一下子引来了不少目光,就连娄鹤筠在太平仓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这日好些天没有登门的娄燕婉坐着软轿回了娄府,一进门,便叫许氏和楚曼娘等人好一阵惊讶。
从前娄燕婉打扮的也很隆重,但那些首饰都是过了时的款式,只能勉强撑撑场面,可今日她打扮的大为不同,头上那翡翠发钗绿得惹眼,脖子上的东珠更是各个饱满,光可鉴人。
更重要的是,娄燕婉脸上满是春风,没有涂胭脂,竟有了一抹红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娄晴见到这样的娄燕婉,凑上去询问道:“几日不见,大姐姐怎么变了样子?”
“有么!”娄燕婉羞涩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们娄家血脉好罢了!”
说罢,她便叫下人抬了些礼物进来,嫁出去这么多年,这还是娄燕婉第一次往家里带正儿八经的礼物,且每人都有份,更是叫许氏等人惊讶不已。
将礼物分好,她拿着最贵重的一份送到了楚曼娘面前,笑着道:“也不知曼娘你喜欢什么,别嫌弃就好。”
楚曼娘哪里会不清楚娄燕婉为何要送她礼物,她定是从婆母那里得知她去汕王府做客的事,虽然知道娄燕婉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她还是颇为得意地将礼物收了下来。
许氏瞧娄燕婉买了这么多东西,有些担忧地问道:“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弋德可知晓?”
娄燕婉含羞道:“这就是弋德让我带回来孝敬母亲的!”
蔡弋德竟然对娄燕婉好起来,让许氏更加莫名,难道就因为两位王妃来了娄府一趟,竟能让女婿有这么大的转变?
正当许氏疑惑之时,娄燕婉凑到许氏身边,低声道:“母亲,我有了!”
“你有了!”许氏大喜过望,差点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大女儿出嫁多年没能怀上孩子,一直以来也是她的心病。
“什么时候有的,既然有了,怎么还乱动,不知道歇着!”
“还……还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