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打着小公爷的旗号招惹是非!小公爷若不愿,这事作罢就是,不必这般挤兑!”
沐云书也是有性子的,从前她就是太逆来顺受了,才会被娄家人那般瞧不起。
她不想让墨归觉得她要借势攀附依附于他。
“民女医术平平,为安全起见,明日小公爷还是再寻个大夫过来吧!”
帮墨归包扎好了伤口,沐云书站起身施礼道:
“今日还是要多谢小公爷相救,民女也没什么好报答的,以后小公爷去保信堂抓药,保信堂只收半价作为酬谢。”
墨归嘴角抽了抽,这女人什么账都算得这般明白,还真是个经商的好苗子!
“对于你这谢礼,我更愿无病无灾!”
看女人转身要走,墨归无奈叹了口气,“忧思过重才会做噩梦,我不要你的梦示,你帮过我和祖母,若有难处,寻我来便是!”
这话不由让沐云书暖了眸色,小公爷虽然总是阴晴不定的,心肠倒还不坏。
“多谢!”
女人嘴角轻轻上扬,如冰封的梅枝被暖阳化开,露出遗世独立的鲜艳寒梅,妖而不冶,艳而不俗。
墨归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又紧了紧,这女人换脸换得可真快,明显是在给他下套,自己怎么就那么上赶子呢!
皱着眉撸了撸阿旺的头,“她是不是属狐狸的?”
“嗷!”阿旺被墨归撸烦了,撅起小屁股用力抖了抖,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沐云书溜走了。
……
娄家的火,烧了一夜,虽没连累到邻居,却把府里其他两个院子给烧毁了。
等火熄灭后,娄家众人才疲惫又麻木地坐回了正厅里,商量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
晕倒的许氏也在清晨时醒了过来,脑子还是清醒的,身子却怎么都不能动。
她着急地看着身边吴妈妈道:“去,去让族亲们想办法把楚氏那贱人给我送走,送到乡下,卖进窑子,总之不能再把她留在娄家!”
儿子不让她杀了楚氏,她只能退一步,但这祸害是半刻留不得,所以她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让吴妈妈将人处理了。
娄家众人都在外室,闻言纷纷朝娄鹤筠看了过来。
楚曼娘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她跪行到娄鹤筠身边哭求道:“二爷,不要,送走我与杀了我有什么分别?你救救我,这事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啊!”
娄鹤筠此刻脑子还是木的,他并没有接受昨晚发生的一切,看着楚曼娘时神情空洞且呆滞。
楚曼娘见他不作声,更加急了:“鹤筠,我也是受害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种惩罚?而且,昨日的事情你不觉得蹊跷么?你已经将西角门的人都提前支走了,平时从没有人走那个胡同儿,昨日怎么会突然跑过来那么多人?”
“你要说什么?”娄鹤筠听楚曼娘在那里控诉,意识终于被她拉回来了一些。
“是沐云书,这一切都是沐云书设计的,鹤筠,她故意逼我们走到这一步,故意让娄家身败名裂,你们要恨的人不是我,是沐云书!”
半个晚上的时间终于让楚曼娘想通了一些事,从许氏昨夜的反应来看,她根本就不清楚她和娄鹤筠之间的关系。
所以,许氏不可能会杀她灭口,这一切只有可能是沐云书在推波助澜、
她先是用玉容脂方子的事情毁了她的名声,又故意诱导她,让她害怕,恐慌,请了个戏班子来提示她,让她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假死脱身这个办法!
听到楚曼娘提起沐云书,娄鹤筠整张脸都冷了下来,“你在说什么痴话?云书若知道……知道欣儿的事,这么久怎么可能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是真的!”楚曼娘见娄鹤筠不相信,忙说出自己的猜测:
“二爷难道没有发现自你回府后,弟妹对你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么?她之所以会忍到昨日,就是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如果她早早的与你我对峙,母亲怎么可能让这事宣扬出去?会说她得了疯病,或是染了重疾,然后把她囚禁起来,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毁了你的名声的!”
直到现在她才想通,当初沐云书为何有机会解释方子的事情,可却不开口,她就是要看着她们自己走向绝路啊!
那个女人,真是好狠的心!
这个时候,娄家一个族亲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抖了一下衣袖:
“沐氏再有本事,能叫你这贱妇怀上鹤筠的孩子?就算你当初并非自愿,怀上那孩子后为何还要留下来?你分明就是想用这孩子拿捏住鹤筠!乱了,实在乱了,娄家毁了!毁了啊!”
说完这话,这人不愿再留,叹着气出了门去。
娄家其他人也都愁眉紧锁,真不敢想这件事会给娄氏一族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娄三叔对娄鹤筠道:“人一定要送走,你那私生女也留不得,明日我就寻人给她们送到乡下去,这已经是对她们最大的仁慈了!”
楚曼娘急道:“不要,我不要去乡下,还有欣儿是娄家的骨肉,她怎么能去乡下过苦日子!”
娄欣儿傻愣愣地站在楚曼娘身旁,实在想不通为何她认下了爹爹,还要被送到乡下去。
想到那些在地里干活的泥腿子,她一下子扑进了娄鹤筠怀里,痛哭道:
“爹爹,别送我离开,我……我不赶那个坏女人走还不行么?欣儿不要跟爹爹分开!”
看着娄欣儿那满是泪痕的脸,娄鹤筠心中刺痛,无力的垂下了头。
他声音干涩地道:“欣儿乖,爹爹会叫人照顾好你……”
可娄欣儿哪里会同意,她可是时刻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