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百姓听到沐云书说出的赏银,眼睛顿亮,五两银子啊,够他们赚好两个月了!
孰对孰错自有官老爷决定,他们先把银子赚了再说!
于是有好几个汉子从人群里挤出来,大步朝着宜山县那二三十个闹事者围了过去。
闹事的人虽然多,却不如百姓人多,见百姓们都朝他们围了上来,黑牙男人急忙叫道:
“你……你们是想杀人灭口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别以为有镇国公府撑腰就能胡作非为,今天老子就算豁出命去,也得让所有人知道这人人称颂的沐娘子,到底有着怎样一副丑恶的嘴脸!”
他嘴里虽然这般嚷着,可因为有百姓聚了过来,到底是不敢再扔石头了。
“丑恶?”
沐云书目光如刀般地刮在了黑牙男人身上:
“你无凭无据,只靠臆想就来给我沐家定罪,不容我们解释一句就打伤我们的人,砸了我们的铺子,我只是叫大家帮忙阻拦,你竟扯到杀人灭口上,好一盆污水,好一招借题发挥!论丑恶,我何及你们半分!”
那些被宜山县百姓煽动了情绪的人,这时候也皱起了眉头。
宜山县这些人确实有些不对劲,沐娘子只是请大家将他们控制起来,怎么就扯到杀人灭口上了!
而且不管真相如何,总要先询问一二,可他们好像不想听沐娘子解释,只一味在给沐娘子扣罪名!
那黑牙男人见局势竟然被这小娘子三言两语给逆转,暗暗咬了咬牙,瞪眼道:
“为博名声放火烧县城的事情你这恶妇都能做得出来,你们与官府勾结,杀了我们灭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沐云书走到黑牙男人面前,二话不说,挥手打了他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压住了所有人的哭闹声,打得男人眼睛都直了!
男人大惊,怎能想到这小娘们儿竟敢动手打他,气得眼睛通红,冲上来就想反手打回去,却被一直守在沐云书身后的宝珠和沐乐驰给按住了。
黑牙男人气极:“臭娘们,你凭什么打老子!你能做还不让我们说了么?”
“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我花重金帮百姓,却不是要帮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沐云书一边说,一边甩了甩手,目光扫向黑牙男人身后的那些宜山县人。
“你们说我为博名声,先捐了水车,又放火烧了宜山县,那我问问你们,这火可是我能控制的?如果火势滔天,水车根本起不到作用该如何?”
黑牙男人一怔,正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沐云书清冷的声音又起:
“每个县城夜里都有军巡铺巡逻之人,若我叫人纵火,如何避开巡夜之人?也许不等火燃烧起来就被军巡铺的人扑灭,根本用不上水车!”
“这……”
“抛开这些不谈,我的人万一被军巡铺的人发现,势必会被抓,我非但得不到好名声,还可能有牢狱之灾,就为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感谢,我至于冒如此大的风险?”
沐云书的话字字如刀,好像割在了那些宜山县百姓的喉咙上,让他们顿时哑口。
黑牙男人没想到一个小娘子反应竟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她竟有如此骇人的气势,心里不由突突了两下。
可想到那位爷许诺的银子,黑牙男人的眼神又变得阴狠起来。
“军巡铺的铺兵被你们下了巴豆,那日根本无法巡逻!你的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躲过了军巡铺的人,将火燃起来的!”
百姓们听到这火灾的细节,无不惊讶,纵火之人居然还给军巡铺的铺兵下了巴豆?怪不得他们没能及时将大火扑灭。
火只要燃烧起来,势必要用到水车,如此一来,沐娘子还是无法洗脱嫌疑。
之前在人群里起哄之人又嚷了起来:“沐娘子,你就不要再狡辩了,为了给自己提高身价,顺利嫁进国公府,居然纵火邀功,视人命为草芥,你良心过得去么?”
“她要是有良心就不会干出这种事了,镇国公老夫人和小公爷定是被她这种伪善的外表给欺骗了,才会想将她这种蛇蝎妇人迎进门,今天咱们一定要撕开她的伪善,不能让她达成目的!”
“大家伙瞧这些宜山县的百姓多可怜啊,可不能为了那几两银子昧着良心为虎作伥,咱们得帮这些老乡讨回公道,不然下一次被害的也许就是咱们!”
听着这些人的叫嚷声,那些帮沐云书将宜山县众人控制起来的百姓也都变得犹豫起来。
街角茶楼里,站在窗口向外张望的纪邱脸上满是得色。
还以为多厉害的小娘子,他不过略施小计,她就毫无办法了!
他会想办法把这案子做实,就算沐云书是皇后失散多年的女儿,也逃不过悠悠众口!
之后再让父亲他们联名让官家惩罚此女,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那时墨归还会娶一个人人喊打的恶妇做妻子么?当然不会!他有一万种方法将沐云书弄到身边,报她之前给他带来的耻辱!
纪邱好似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鬣狗,眼底露出了兴奋激动的光芒。
处理好这件事,父亲定不会再嫌弃他无用了!
沐云书听着人群里那些人的叫嚷声,目光一寸寸在人群中掠过,慢慢移到了不远处的茶楼上。
瞧见茶楼窗边的人影,沐云书虚起了一双美眸,已然知晓今日之事到底是何人安排的。
纪邱也注意到了沐云书望过来的目光,他得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下意识将身体移进了阴影中。
可这躲避的动作让他觉得无比的羞耻,他居然被一个小娘子给吓着了!
就算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