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厮的话,萧泽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摇着折扇道:
“还真是王爷不急太监急,成亲是凑合的么?难道要像八哥一样,听从父皇安排,然后天天与八嫂争吵,日日被八嫂嫌弃?”
随从无奈:“不是,您不能光看那些坏的不是!”
“那你跟我说说,哪还有好的?本王听母妃讲,父皇和母后成婚时很是恩爱,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形!”
随从叹气,“官家和皇后娘娘又不是寻常夫妻,那怎么能一样!奴才知道您在等裴姑娘,可裴姑娘志在救民,您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随从没说的是,那裴姑娘未必想要嫁给他家爷。
听随从提起“裴姑娘”几个字,萧泽玖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就收敛了起来。
他皱起眉,如春水般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一丝烦躁。
“她志在救民,爷我也没闲着,你少跟爷啰嗦,去给爷提壶酒来!”
随从急道:“爷,奴才记得沐娘子提醒过您,说您这段时间可能有一劫数,切记不能在外头饮酒,您答应过不喝的啊!”
“我答应过么?”萧泽玖撇嘴收起折扇,挣扎了一下,叹道:
“算了,那就再忍两日,对了,你之前说收到一个密报,纪邱前几日在桂王废宅一带出现过?这两日他可还曾再去过?”
随从摇头,起身给萧泽玖的杯子里添了些水,趁着这个工夫低声道:
“回爷,奴才已经叫人在暗中盯着纪大公子了,纪大公子这几日除了上值,就是去长欢街,并没有再去过桂王废宅那边!”
萧泽玖用扇子敲打着桌面,他收到这个密报时,还以为纪家与桂王余孽有关系,他虽然是个闲散王爷,却也容不得逆贼想要颠覆大奉江山。
可惜他没有实权,没办法去搜查荒废的桂王府,也害怕打草惊蛇,只能叫人暗中盯着纪邱。
随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了口:“哦,说起来,纪大公子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萧泽玖挑眉,等着随从的后文,随从忙道:“咱们的人回禀说,这几日纪大公子经常在校场练箭!”
“练箭?”萧泽玖摸着下巴,皱眉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继续盯着他,若有异常立即报来!”
“是!”
随从其实想问问王爷,要不要将这事告诉墨指挥使,小公爷办案经验丰富,也许能查出更多的线索。
可他也明白王爷的心思,若能立下一功,等裴姑娘回来,王爷才好向官家开口求娶裴姑娘。
随从刚要退开,萧泽玖又道:“听说裴太医被派去宜山医治百姓去了,回头你问问裴太医,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要不你去保信堂订些药材捐过去吧!”
随从一怔,“九爷,裴家也有药铺,您若订购药材,怎么不订裴家的?”
萧泽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和手背,犹豫了一会儿道:
“小云云做生意不易,她捐了那么多水车,要不少银子,我这做九哥的帮不了别的,总不能让她亏得太多!”
萧泽玖已经在墨归那里听说了沐云书的身世,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就是当年失踪的那个小雪球!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她,他就觉着亲切。
既然是他的妹妹,他当然要照顾,遂摆手对随从道:“快去吧,裴太医心胸宽广,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随从也只是随口一问,听了爷的吩咐,很快就退出了酒楼。
……
转眼又过了几日,纪元柏见还有三日就是陈景洛的死期,精神也放松了下来。
墨归虽然将宜山县那几人收监,但好像并没查出什么线索,只要墨归这边没有进展,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纪元柏放松下来,沐云书却是很紧张。
时机已经成熟,她已经让老李按照约定行事,可她没办法出现在现场,始终担心事情会有披露。
阿泗来报信时瞧见沐云书一直锁着眉头,知道她担心,便安慰道:
“沐娘子不必这样紧张,小公爷会在附近盯着,你放心,那边小公爷很熟,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绝不会有什么差错,您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沐云书本也没那么烦躁,听阿泗说墨归对长欢街很熟,她的心情反而不美丽了。
她努力扬起一个笑容,礼貌道:“很熟啊!那很好!瞧我这瞎操心,那你快去吧,别耽搁了正事儿!”
阿泗一脸迷茫,沐娘子虽然在笑,可这笑容也太不走心了!
她之前不是担心爷不行才与爷生气的么?怎么他故意表达出爷很行,沐娘子看上去好像更不高兴了?
这红娘爱谁做谁做吧!他真是太难了!
跟沐云书告了辞,阿泗快马来到长安街,一溜烟地跑进了永乐楼。
墨归正在永乐楼的一间雅间里盯着外头的情况,阿泗走过去,低声禀报道:“爷,我回来了!”
墨归“嗯”了一声,继续盯着下面的动静,阿泗顺着墨归的目光看向后院的一处凉亭,正见几个文人在那里吟诗作对。
没多久,永乐楼的婵娟娘子引着几个舞妓来到凉亭处,让几个舞姬为几位大人助兴。
瞧见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阿泗诧异道:“咦,那不是娄家的那个庶女?”
说话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感叹道:“这庶女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啧啧,沐娘子还真是记仇啊!”
墨归眸色冰冷,眼中没有半分同情:“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娄家人对昭昭做的事情,比这残忍数倍!”
且婵娟娘子只是不经意地夸赞了左家公子几句,是娄家那庶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