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睡不着?”
夜深人静,头一天到陌生的地方,初雪闹着跟她姑姑同睡一屋,其实是为了陪云银玲。
云银玲起身靠床而坐,“我速来如此,认床,过两天就好了,让你别跟我一起睡你非不听,扰的你也睡不好吧。”
“其实我也睡不着,姑姑,你喜欢这庄子吗?”
“自然,你山庄瞧着朴实,实则处处讲究,当初建这庄子肯定是废了一番功夫的,你再瞧瞧这庄里的人,即便是负责膳食的张伯都透着骨书生气息,这就叫耳濡目染,还有那个东篱,瞧着也是个有学问的,不像是庄子里的奴仆,以后你对着人家也要客气些。”
“姑姑,初雪明白。”
“恩,咱们也不能在这白吃白住,回头你跟老先生说说,咱们交点银子,就当是伙食费…我再和桃儿他们给老先生做些鞋和衣裳…”
云银玲不喜欢占人便宜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人小瞧初雪,觉得她们是来打秋风的。
初雪笑了笑,先生定是不会在意这些,而她姑姑这般想也有她的考虑,行吧,明儿她跟先生说一嘴,也好让姑姑住得踏实。
“我明儿就跟先生说,姑姑喜欢这里就踏实在这住这,还有姑姑的亲人…姑姑也只管放心,他们不会有事。”
尽管云银玲从来不提,初雪却心知肚明。
“六丫头,你可别胡来!那云尚德现在不动你,那是因为九公子和金王!可他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你可别做傻事。”
云银玲瞬间紧张了起来。
初雪连忙安抚,挽着云银玲的肩膀将头枕在对方肩膀上轻道:“姑姑放心,初雪不会胡来。”
云尚德最近屡屡不顺,怕是自顾不暇。
初雪走之前本想着去一趟云府,最后想想还是算了,临走那天留了封信交待常寿待她差不到到慕山的时候再送过去。
所以,这会云尚德正拿着初雪的信一脸铁青坐在书房。
“走了?”
“是,奴才亲自去看过了,宅子里只留下一家奴仆。”
捏着信,云尚德气得起身背着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这臭丫头,竟然威胁他!
当真以为有梅时九和金王护着他就不敢动她了?
“老爷,这会儿人应该已经到慕山了,奴才也查了,那些事奴才也查不出她是如何知晓的。”
德叔抖着手一脸无奈。
“她知道了,梅时九肯定也知道了,这就是本官的把柄,本官这一路走来,步步如履薄冰,绝不能坏在这个丫头手里,罢了,她这般在意她姑姑,只要银玲的家人在手里,她应该不会妄动,否则,她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暂时先这么着吧,本官走了素王这步棋,现在看来情况不容乐观,素王这次虽然把太子算计去了,刑部和工部却没能要回来,如今工部更是被金王占了去,这次圣上让他王府闭门思过,两个期限都没有,若不是越王跟着出事,恐怕还要罚。”
云尚德越说心里越发堵得慌。
他已经够慎重了,观察了这么久才下定决心,结果…
“老爷,那咱们怎么办,要不咱们重新…”
“墙头草谁敢重用?尤其是这时候改投他人,更是大忌,素王万一翻身了,本官的日子能好过?再说,如今朝堂的局势已是一滩浑水,看不透摸不透,还是静观其变吧,只要不是金王…”
原本一手好棋,被他下得稀烂,关键还是坏在那个六丫头身上。
自从她回都城,诸事不顺!
也不知这臭丫头什么运气,如今更是成了叟和老先生的门生。
“金王…应该不至于吧,就是一时运气。”
“朝堂之上,哪有那么多运气啊…”云尚德也只是直觉。
的确,朝堂之上,哪有那么多运气,有的只是未雨绸缪和百般算计。
这次备受打击的越王,并未因此就放弃。
皇位太过诱人,不到尘埃落地的那一天,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这次教训让越王越发沉寂。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太子和素王已不如从前那般如日中天,老五看似得了看重,可他没有根基,就算梅家真的插手储位之争选择扶持老五,也没有素王和太子的威胁大,至少,暂时还不许将所有精力放在他身上。
“本王这次失利,细细想来,其实就是小瞧了那个小女子,小瞧了她的聪慧,小瞧了梅时九他们对她的看重,本王纳闷的是,梅时九也就罢了,他是瞧上了那小女子,老五呢?老五的态度就颇为古怪了,是看在梅时九的面子上?”
若是如此,他当时要是知道这一茬,换个招式,忽略舒雅,不去找她的麻烦,是不是就不是今天这局面?
“主子,您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梅时九的算计?他哪来那么大能耐,将工部给金王,那可是圣上自己主动说的,朝中无人提议!再则…娘娘身边的人,他也…勾不着啊!”
越王府的书房内,越王刚收到宫里的消息,丽贵妃已经查清楚了,还真是她身边最信任的喜娘出了问题。
直到死,那喜娘也没透露她将玉瓶的事透露给了谁。
“本以为母妃是个聪慧的,没想到糊涂至此,跟着她这么多年的人有问题她竟一点都没察觉。”
越王重重一叹,依然败了,只能重头再来了,宫里指望不上,那就只能靠自己。
他该如何冲破这困境?
朝中能争取到的他都已经尽力了,只能另辟蹊径了!
“让你盯着锦二爷一家的动静,如何,这两日他们都干什么了?”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