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朝中官员悉数到场,几位王爷也到了,连着许久未曾露面的冯太师也去了,此时刑部门口全是人,刑部已经着人去宫里请圣上出面了,锦家的人依然跪地不起,这都快半个时辰了!”
良安时时回来报信,初雪一边听着一边落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续盯着。”
“是!”
良安再次离开,东篱看着棋盘上的子不由一叹,“这一局,我输了!”
与先生下棋,他虽然输得多,但是先生之外,他几乎是难逢对手。
如今,他竟是连这丫头都有些应付不来。
倒不是她棋艺多高,她胜在出其不意,不走寻常路,让人捉摸不定。
“先生,这一局,咱们继续,我们换子!”
啥意思,这一局她还能扭转乾坤?
东篱一下来了兴趣,立刻换了棋罐,“来,继续!”
棋局继续,刑部的热闹也在持续。
“锦家主,有什么事,您先起来,咱们进去再说,这大晚上的,还有两位小姐,可别凉着了,老朽虽在家养病,玉妃的事也听说了,如今这事正在查,定会有个结果的。”
冯太师颤颤巍巍的被人搀扶着,弯身劝说着锦新程。
梅老太傅倒是没做声,反正有人劝,他再说也是多余。
也知道冯太师劝不动锦家主,锦家主今日会跪在这,态度已经摆明了,玉妃一事,要公审。
“冯太师,惊动您老了,今日锦新程偕家人在此替锦家已故之人喊冤,便是凉些也无惧,老太师,家妹死得太冤了,锦家族人得知家妹是被人所害,皆是愤愤不平,锦家族人随后便到,誓要为家妹讨个公道!”
锦新程打着哭腔纹丝不动,悲愤交加,看着情绪颇为激动。
老太师瞧着也知道是劝不动了,一脸着急也不用人搀扶了,拉着梅老太傅一旁轻道:“梅老,您也帮着劝劝,这一闹,皇家可是颜面扫地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可如何是好?”
老太傅拍了拍对方的手,“冯老别急,圣上就来了,等圣上来了自有决断,您老都劝不动,老夫瞧着这锦家主是铁了心了,哎!想想也是,玉妃出嫁之前,在锦家颇受看重,听说她不入宫的话就是锦家家主,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冤死宫中,还是一尸两命!不仅如此,连着陪嫁的嫁妆都被偷了,泥菩萨尚有几分气性,更何况是锦家这样的世家,哎!”
一声声叹息,弄得老太师也不好怎么说了。
“你看这是弄的!”老太师抖着手跟着一叹。
太子等人也是许久没见冯太师,一时都涌了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问候着老太师,这老太师可是三公之一,虽然病休在家,可他官职仍在,随时可以回朝,就算他暂时不回朝,他在朝中的势力可都在,他的话,可是十分有分量的。
“太子殿下,素王、越王,老朽近来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让几位殿下惦记了,老臣感激不尽。”
“这可是大好的消息,如今朝中正是处处用人的时候,看样子,老太师回朝指日可待!”
太子满脸笑容,一副喜不胜收的样子,却是忘了眼下是什么场合,着实不适合寒暄。
素王见太子这般殷勤,也是不甘示弱;“父皇若是知道这个好消息,定是高兴,本王也有很多事想请教老太师,一直未曾登门,就是怕惊扰了您老养病。”
越王也是一脸客气站在一旁打着招呼,但没有前面两位表现的热切。
“太子、素王言重了,老臣也记挂着朝中的事,奈何这身子骨不争气,养了这么久,可算是好些了,老臣未能替君分忧,却领着俸禄,心里也是愧疚不已,对不住圣上,更对不起朝廷!”
素王和太子立刻见缝插针又是一阵吹捧。
梅老太傅和梅时九对望一眼,看来,朝中是要一番变化了,否则怎么这么巧,冯老太师病了这么久,这时候突然好了。
“哎哟,老四,你那未过门的王妃可是跪了许久,你怎么也不去劝劝,我等劝说无用,你可是锦家主的准女婿,你快去劝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说来说去,丢的可都是咱们皇家的脸。”
太子突然扭头看向丰子恒,一副老大哥的样子,一本正经背着手严肃而道。
素王出乎意料的与太子配合起来,“太子说得没错,老四,你快去劝劝,这成什么样?”
丰子恒听得消息的时候正在布局对付皇后,得知这事,瞬间知道不妙,火急火燎赶来,见着锦新程的态度,心里已是翻江倒海,这会太子和素王一番夹枪带棍的话,分明就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原本,他这桩婚事对他大有益处,可是玉妃的事一出,已然将他陷入困境。
“老四,快去啊。”
素王见丰子恒不做声也不动,不怀疑好的催促着。
“太子殿下,素王,越王这时上去劝说颇为不妥,他是皇家的皇子,与锦家又有婚约,着实为难,不急,;梅老说,圣上一会儿就到,眼下这情况,还是等圣上来了再做定夺!”
冯老太师出乎意料的替丰子恒解围。
丰子恒自是满心感激,太子和素王挨着老太师的面子也不好再咄咄相逼。
“王京,父皇马上就要到,赶紧维护一下次序。”
这么多大老都来了,这么大的事,城防统领王京怎可能不到场。
“是,太子殿下。”
一声令下,城防军立刻在刑部门口筑起防线。
百姓见着这阵仗,虽然有些害怕,但耐不住好奇心,不但没人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下能见到这么多贵人的机会也不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