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回门,心情都有些沉重。
西北失守,初雪又要去西北,云银玲也只能压下心中担忧送行。
家里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这一次,与初雪一同去往西北的人还真不少,除了方源和桃儿,还有雷肖成、常寿和隐术两兄弟,而珍珠和良安早一步出发已经去了,一是他们默契,良安又有身手,两人都是十分谨慎小心之人,而且,他们出自锦家,锦家在波罗也有一些暗桩,让他们两去接洽最合适不过。
初雪要去波罗,总要有人先去探探路,去了能省去不少时间。
出发这天,看着四五辆装满东西的马车,初雪无奈摇头。
知道这是姑姑和桃儿他们用心准备的,她若是不让带肯定是不行的。
无奈之下只能浩浩荡荡上路了。
“也不知这一次要去多久,上次一去就是半年多…”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云银玲红着眼眶落下眼泪,刚才一直忍着,这会儿倒是忍不住了。
看着云银玲落泪,萧爷这大老爷们一下就慌了手脚,连宽慰的话都不知道咋说了,只知道干着急。
还是楚元真机灵。
“先生也不用太担心,有通达天下在,咱们能随时往来信件,随时知道初雪妹子的安危,知道她在哪里,上一次不是第一次去嘛,难免时间长些,这次都熟悉路程了,一路还有落脚点,肯定不用多久就回来了。”
“真的?!”这才出门就盼着人回来了。
“就是,元真说得对,很快就会回来,而且随时可以去信,你别太担心了,仔细身子,你这样,初雪知道在外头也不安心是吧?”萧爷算是开窍了,连忙哄了起来。
还真有用,云银玲赶紧抬袖抹泪。
如今做了妇人装扮,气韵也和以往略有不同,从她脸上可以看到她嫁得是幸福的。
“有萧爷在姑姑身边,我就放心了。”
初雪也连连回头看了好几次了,并不是只有云银玲不舍。
“萧爷对大姑娘那真是没话说,大姑娘看着气色很好呢,小姐冷不冷,暖袋子还热乎不?”
出发之前,大姑娘可是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照顾好小姐。
“还热乎,现在还没到那么冷的时候,这马车里又被你弄得暖烘烘的,垫了这么厚的毛皮炉子,马车也缝了皮子,晚上在车里睡觉都没事了。”
初雪四周看了看,还真没觉着怎么冷了。
“小姐这是要去西北,老先生说那里冬天可冷了,有备无患。”
“恩,这丫头的确手巧,这马车冬日里坐着也不透风了。”一旁的方源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原本马车没这么大,为了方便老人家教学,特意提前换了大马车,这两天可把桃儿忙活坏了,不过这会儿听得人夸自己,桃儿也是笑逐颜开。
“师父,您祖籍是沧州的,我记得没错的话,沧州就在清河过去吧,您可还有家人在那边?”
初雪盘算着,老人家到了沧州,要不要劝他在沧州住上一阵,等她回程的时候再去接老人家。
这天寒地冻的,虽说老人家看着健朗,她还是担心的。
方源叹了口气摇头,“我自幼离家…许多年没回去了,中间往来也不多,估摸着有也是一些远亲了,对了丫头,若是你的新程不到沧州,也不必刻意绕道,你只管去忙,老夫自己过去,回去看过之后再跟你约个地方会合便是。”
“那怎么行,让您老一个人单独走,回头先生知道了都得骂我,再说,去西北,怎么都要经过清河的,清河在沧州不远,上次没去,这次去瞧瞧也好啊,师父,徒儿是生意人,到哪里都能做生意。”
“哈哈哈,老夫倒是想瞧瞧你做生意时的模样,听你先生说,你如今还能在西北走货?”这丫头,可是小瞧了,本事大啊!
“嗯,目前还畅通着,只此一家!”初雪颇为倨傲的抬着下颚,也是几分俏皮可爱。
这模样,逗得老人家又是一笑,“好好,我临老收了个厉害的徒儿!不过,等咱们到了清河,怕是清河已经结冻,通过清河只有一条道,是一条要道,波罗肯定重兵把守,咱们过去未必那么顺利。”
老人家说着挑开车窗望了望天,车窗刚打开一股冷风就灌进来了,初雪忍不住缩了下脖子,方源发现连忙关上。
“你这丫头,可是比我老人家都惧冷,这么怕冷还敢冬日去西北,越往前边走越冷,丫头,你受得住吗?”
老人家是真担心,这西北的寒冷跟着可不一样,这么怕冷受得住吗?
“没事,桃儿都做足了准备,再怎么冷,别人能去,我为何去不得,我惧冷,多是小时候受冻太多心理作用。”还真有这方面的原因。
方源如今对初雪多少也有了一点了解,听着不免心疼。
低头从腰间接下一个酒葫芦,“来,抿上一口,这是药酒,驱寒的,这一壶我还没喝过。”这还怕人家嫌弃一样。
老人家都这么说了,初雪赶紧接了,扒开酒塞子就闻到了一股带着药味的特别酒香。
浅浅抿了一口,不是想象中的**,有些清凉,入喉瞬间提神,片刻之后才开始辣起来,全身都跟着暖和了。
“师父这酒是好酒啊!”
“那是,不是好酒能给你喝吗?”方源说着看向桃儿,“桃儿,你收着,她冷的时候给她抿上一口,记住,就一口不能多,一天最多三口,这酒入了药的,可不能喝多了。”
“师父,这是您老人家的…”
“我还有呢!别操心了,刚才看了看天色,恐怕晚些会有大风,得早些找个落脚的地方,夜里有雨,虽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