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他们都尽力了!”
梅时九无心隐瞒。
不一定…
那就是很大程度上的治不好,否则眼前这个人不会说不一定。
初雪低下头不敢再看,怕忍不住掉眼泪。
梅时九抬手缓缓落在对方头上想要宽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抚摸着,她的难过是因为他!
初雪突然张开手一下环抱住了梅时九,梅时九没反应过来,初雪自己也愣住了,可又不好收回手,刚才一瞬间的动作完全出于本能,行动快过理智。
“我…我…看看师兄瘦了多少!”只能尴尬化解,象征性的圈着好像是在比划。
等她想要松手时对方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让她松开。
毕竟难得的一次,也可能是…仅有的一次拥抱。
梅时九顺势环抱着对方轻笑道:“这般测量的法子倒是新鲜,我也看看你是不是也瘦了一圈。”
“呵呵,我没瘦,就是颜色难看了些。”
尴尬是有,但是更多的是另一种感觉。
她做声甚少后悔,此刻却有些后悔没早些回来。
“知道难看了,明明怕冷,大冬天的非要往最冷最危险的地方去,你是生了几个胆子,你不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初雪早就做好了回来挨说的准备。
“我会有多担心?”既然都抱着了,那有些话说说也无妨吧。
靠在对方胸口的人微微一愣,本想抽身,可是对方虽然瘦了力气还是有的,又忌惮着对方身上的伤,便就这么放任了。
“以后别再这样冒险行事了。”见怀里的人不做声,梅时九将下巴轻轻靠在初雪头上。
“…好!”初雪心跳的厉害,却又觉得安心。
“别担心,生死有命,我能活着回来已是大幸。”梅时九轻轻拍了拍初雪的后背。
初雪强忍着泪水颔首点头,却是不知该回什么,怕出口就是哽咽。
“走吧,才到吧,圣上他们定是在等着。”
平安回来就好,还能再见到她,真好!
“嗯,走吧!”调整了几个呼吸初雪才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正常些。
梅时九依依不舍松开双手。
两人缓步朝着大帐走去。
“对了师兄,都城失守,那…梅老太君她们现在何处?”
“梅家没有出城,不过金绝天入城之后也没有为难,这一点,金绝天的确是做的很好,波罗所攻城池都尽可能不惊扰百姓,也并未拿人威胁,从这一点来看,这个金绝天胸襟就非同一般。”虽是敌方,但有一说一。
初雪噘嘴,这个她其实心里也是认同的,但就是…或者说,她就是不够大气!
“听说老太傅和梅家其他几位爷和公子都在战场上,大家都很担心吧,也不知大家都怎么样,姑姑不知是不是也在城中。”
“不是一家如此,担心是肯定的…对了,你姑姑那边你暂时可以放心,波罗军攻城之前,萧家就护送她出城了,现在在越州,慕寒正好调往越州镇守了,我托付过他,让他关照一二,还帮你说了个谎,说你在这让她放心。”
梅时九一脸无奈的看了初雪一眼,初雪回望一眼,没良心道:“堂堂九公子竟学会说谎了。”
梅时九没好气笑着摇头,“果然,小女子难伺候啊。”
“谢谢师兄。”初雪一改刚才的态度,突然郑重道了句谢。
“你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回去看你姑姑还是去锦家?”有时候太过了解也是有些无奈的。
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之前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现在姑姑知道我在这,应不会太担心,就不着急去,至于锦家…也不一定要亲自回去,我再想想。”
“据我所知,你做了决定的事可是很难改变的,不去看云先生,也不回锦家,那你现在是何打算?”是自己想的那般吗?素来自信能掐会算的梅时九这会儿却不是那把肯定了。
初雪低头避而不答,反问道:“眼下局势,圣上有何打算,师兄又是怎么想的?”她如何打算的,他难道当着不知?
他这般,她好像真的不能放心而去了。
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若是离开,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才议论完,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过两日,军队就要拔营离开了。”
“拔营?离开?”要开始攻城了?那也会遇上的。
“嗯,要准备打一场打仗了,这一仗关乎大元生死存亡,回头再跟你细说。”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生死存亡的大战?那必然不是继续攻打波罗,初雪点了点头不再多问,有些庆幸她回来的是时候。
“西北和波罗冬日那么冷,你又几乎都在路上,是怎么熬过来的?吃了不少苦头吧,还有,当初火烧粮仓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梅时九也有很多话想说,也是因为太多话想说一时反而不知先说哪一桩了。
“不急,回头慢慢与师兄说。”
他们以后会有很多时间慢慢说,他们留着慢慢说就是。
她想好了,在他头疾治好之前哪也不去了。
梅时九他们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老太傅得知初雪来了,老人家也是异常高兴。
“老太傅、秦老王爷、诸位,许久不见了,给大家问安了。”
初雪见着他们心里也一样高兴。
“好,好,听闻你在外头跑生意,这兵荒马乱的,着实让人担心。”老太傅以长辈的身份开口,虽然知晓初雪是公主,但是这会儿并不像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