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可都是山匪,她真能降的住?”
回到慕山,叟和心里还是不踏实,忍不住与方源嘀咕着。
方源看着棋盘叹道:“你是怕那些山匪只是一时图她的粮食银子,怕他们临阵反悔坑了她吧。”
叟和抖了抖衣袖,“这也不是不可能啊,到时候,她吃个哑巴亏是小,若是那些人不讲究,说不定还要搭上身家性命,与狼为伍啊这是。”
老人家越想越是觉得不妥。
“的确,那些人看着都是将义气挂在嘴上,可一旦混账起来可是不讲什么规矩的,毕竟是匪,不过老伙计也别太担心,咱们这雪丫头那也不是个善茬,要说匪气,那可比他们还要彪悍几分,老伙计应该瞧得出来才是,她不像面上看得这般娇弱,她若是狠起来,那些山匪在她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放心,她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你担心的这些事,她心里有数的,那丫头啊,早就有章法了,回来一路,又是看兵书又是埋头琢磨的,等着看吧。”
叟和担心的事,方源倒是颇为放心的,初雪的手段,他可是亲眼所见,那些个山匪哪是她的对手啊。
叟和听着心里放心了几分,嘴上却道:“她倒是有几分聪明也是个机灵的,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那么多人,万一真出点啥事,她真能应付?”
“安了安了,这丫头老夫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老夫反倒是更担心时九这孩子……”方源抬手指了指棋盘,意思该他落子了。
说到梅时九,叟和跟着一叹沉默了下来,“老伙计,可否能替他卜一卦?”
叟和轻易不会开口,这是真的担心啊,也是没有其他法子才会寄希望于所谓命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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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缓缓摇头,“与雪丫头去西北的时候就替他卜了一卦了,哎…”
这一声重重的叹息,叟和瞬间觉得手中棋子有千斤重,终是没拿稳掉落在棋盘上。
大元军营中,梅时九的头疾又犯了,眼看大战在即,十分不是时候。
“真的不告诉圣上吗?”
车前看着躺在那昏迷不醒的梅时九忐忑的问着阿庆和吕文郁。
大战在即,九公子这时候昏了可怎么得了。
“公子早有交代,若是他突然昏过去,绝不能告知圣上他们,他说跟吕公子交代过…”阿庆也害怕啊,可是主子的交代他也不敢忘,他知道,主子既然这般交代一定有他的道理,尤其是这个时候他。
吕文郁一脸认真的施针,阿庆说得没错,九公子未雨绸缪,早就跟他交代了一些事,若是他昏睡不醒,就让他按着交代办事,可这是战场,战局瞬息万变,九公子必须尽快醒来。
“吕公子,我家公子情况如何?何时能醒过来?”
之前是疼,疼得受不住才有可能昏过去,这次竟是没怎么发作就看着公子昏过去了,阿庆心里异常紧张。
他知道,自家公子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可能是真的治不好了。
拔出最后一根针,吕文郁这才抽空回了阿庆一句,“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九公子醒过来,车前,你去把祖父喊来,然后去看看药熬好了吗,阿庆,你去打听一下各路兵马的动静,波罗援军是不是已经和咱们打起来了,波罗主力军还差多远到达苍川。”
阿庆看了一眼梅时九,知道这是公子交代吕公子什么事了,点了点头朝吕文郁拱手道:“我家公子就拜托吕公子,阿庆这就去。”
谢炳忠匆匆小跑入帐,看着梅时九二话不说上前把脉,眉头紧锁脸色也颇为难看。
“文郁,九公子昏迷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
“你怎不早些喊我过来,是不是还没告诉圣上他们?若是九公子有个好歹,咱们怎么跟圣上和老太傅他们交代。”谢炳忠考虑的倒地还是多一些,主要也是为了自己的外孙子考虑。
“九公子交代过不让告诉圣上他们,说是会影响战事,不让让他们分心,刚才文郁已经施过针了,按说,九公子应该快醒了,但是这会儿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外祖父,您快给瞧瞧,还有没有别的法子,此时是两军交战的关键时候,这一战对大元来说,是生死存亡之战,九公子早就说过,若是他有什么事,一定要想尽办法让他保持清醒。”
谢炳忠一脸无奈,知道外孙这么做也是受了九公子之托,否则不会在等情况下给九公子施针,再看床板上的人,老人家一声重叹,“这是真不要命了啊,这强行弄醒,只会加重头疾,他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吗?胡闹!”说着胡闹,更多的却是无奈。
他知道,外孙定是将所有的可能都跟九公子说清楚了的。
“祖父,快想想法子吧。”吕文郁并没多做解释,因为他理解九公子所想。
“你都用针刺激了,若是他还不醒,老夫能有什么法子,你的医术如今已不在老夫之下了,等着吧,现在这情况,只能等着,最近,老夫一直在琢磨,九公子这情况,或许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试。”
既然只能等着,老人家干脆一旁找了个地坐下。
吕文郁身形一动,望着老人家急切相问,“外祖父,什么法子您倒是快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不管什么法子都试试啊。
谢炳忠抬头看着自己外孙,斟酌片刻叹道:“这法子可谓生死一瞬间,所以老夫才一直没说,但凡有多几分把握,老夫早就说了,咱们都知道,九公子这头疾的病灶在头颅之内,是碰撞之下瘀血堵塞在脑颅之中散不开,这才造成今日这情况,咱们想尽各种办法想要化瘀散血,目前来看都没用,便只剩下一个法子可以试试,咱们用药不是有个以毒攻毒的说法吗?老夫想着,让九公子再受一次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