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什么时辰了。”
过了大半年安生日子,许久没有坐马车颠簸,这才走了十天不到,她就有些疲累了,看来,还真是懒不得啊。
“还早呢,天刚刚亮,小姐再睡会儿。”
“我好像闻着梅香了!”
初雪鼻头一动坐直了些。
桃儿撩开车帘借着晨曦打量车外,并没看到梅花啊。
“小姐,后日才能到赤梅岭呢。”
初雪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看着车外,昨夜露宿了一晚,还好准备充足,这寒夜也熬过去了。
“走吧,下车看看。”
索性也睡不着了。
可她好像真的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梅香,难道是鼻子出问题了?
桃儿拗不过初雪,只要帮她简单收拾一下扶着她下马车,“那正好下去吃点东西,常寿已经生好火了。”
小姐不能吃生冷的东西,所以一路上他们也不畏麻烦,总要给她弄口热乎的。
“雪东家醒了。”
宝荣已经坐在火堆旁了,看来,初雪还不算醒得早的。
“这儿的冷和琼州可是不同,宝少主可还习惯?”
宝荣脸色不是太后,烤着火摇头笑道:“多少有些水土不服,没事,过阵子就好了,本以为老家那边够冷了,这儿的冷也不妨多让啊。”这儿的冷带着一股子湿气,就好似穿再多衣服也捂不热一样,是透到骨子里的冷,还真难受。
“冬,总是冷的。”
初到一个地方,有些人的确是会水土不服,的确需要好生适应一下,水土不服…
“桃儿,看看文郁是否醒了?”
“不用打扰吕公子,他已经给我瞧过了,还给我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一路,还让人家照顾不少。
“我知道,是我有事想问问他。”
听得这话,桃儿赶紧转身。
“找我何事?”
吕文郁实时出现,看他一身整洁,也是早早就醒了。
“文郁,这边坐下说。”
这大早上,真的冷啊,初雪说话间打了个寒颤。
“小姐,您先烤火,奴婢去给您弄个暖袋子暖手。”
这刚起来还没来得及准备,也怪她睡得实醒的晚。
初雪点头,跟着吕文郁一道在火堆旁坐下。
靠近火堆,总算是感受到一股子暖意。
“文郁,这水土不服,主要有那些症状?”
她怎么突然问这些?
“主要是呕吐、吃不下东西、睡不实、没精神,有些严重的则是上吐下泻,人适应一个新环境,多少都会有个过程的。”
“那这水土不服若是不吃药不治,会不会自己好,或是更严重?”
见初雪问得认真,吕文郁也就认真回着,宝荣则一旁旁听不插嘴。
这水土不服还真是有些遭罪的,他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但是小金豆却一点事没有。
“这也说不好,都看个人,就好比宝少主和小金豆,他们主仆一个水土不服一个没事,都是远道而来的,有些人有反应,便是不治有个几天也就好转了,但是有些身体底子不好的,那就不好说,也有因为水土不服一病不起的,当然,这类人老人家居多,你问这些做什么?”
初雪伸手烤着火,望着火苗不假思索道:“想到发财的事,但是仔细想想,多少有些不地道,不过…眼下能从原波罗迁徙过来的,多是有些原波罗的富贵之家,家底应该都挺厚实的,这俗话说,一方和尚念一方经,这是在咱们原大元的地界上闹的水土不服,是不是这儿郎中开的方子更管用一些?”
“……”
吕文郁和宝荣同时看向她,这也能联想到做生意上去。
“看着我作甚?宝少主,你不也说过,咱们做生意的,最感兴趣的就是银子,这眼看着一个商机摆在眼前无动于衷,那不等于对这一堆银子无动于衷,生意人做不到啊。”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败给她了,若是将来她的生意真的做大了,那也是理所当然,可她小人吧,这也算是趁人之危,可真要这么说,她这小人又带着几分磊落,当着他这他乡而来正水土不服的病人明说。
“你要干嘛?”
有损医德的事他可不做。
“文郁,瞧你,我是那等没底线的人吗?治水土不服的方子是不是不止一种?你都写给我,我瞧瞧。”
就知道,她这是打药材的主意了,之前她好像屯了一些药材,这又要屯药材?
“都不是些什么名贵的药材,你发不了财。”
吕文郁看着她两眼放光的样子露出几分无奈,一旁车前已经收到暗示去取笔墨了,哎,公子在初雪小姐面前,就难有不妥协的时候。
“小挣怡情,银子不嫌少。”
初雪眼睛一眯,露出招牌笑容。
这样子,让宝荣又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这女子,究竟有多少面?
她还真是什么银子都不介意挣一挣。
初雪看了方子,看着看着笑容更深了,眼里全是光。
“藿香…”
“嗯,怎么了?”
“文郁,你这几个方子里,好像都有这味药,我记着,这藿香也是常见的药材对吧,价格也不贵。”
“恩,没错,你还知道这个?”
初雪鼻头一皱,“久病成医,这句话你没听过?天天跟你这个郎中打交道,能不知道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