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玉侯,一桩大案,永安城一时间热闹非常。
“金玉侯…这还真是巧了。”
黎顺水刚回到黎府,黎家族长黎丰年已经在等着了。
初雪刚才一身官服黎顺水便猜测应该是从宫里出来的,只是她喝了酒他又不太确定,如今看来应该是猜对了,这个金玉侯也是刚爆出来的,否则,女子为侯,早成一段奇谈传开了。
黎顺水知道瞒不住,也觉得没什么可瞒的,事实正如他所说。
可黎丰年似乎有些不信,太巧了,而且有些不可思议。
“咱们大昊朝竟有一个女侯爷,真是奇谈了,说说看,这个女侯爷如何?”
黎丰年看似在端详初雪送给黎丰年的玉笔,实则在暗暗观察黎顺水的反应。
黎顺水一脸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才道:“看不透!”
这三个字,显得很敷衍,但这就是黎顺水的真实所感,只是她说得略显笼统。
看不透?!
眼前这个相处了三年多的干孙子,黎丰年又何曾看透过?
“罢了,能让天亲王另眼相待的女子,能成为大昊超品侯爵的女子,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你才见着一两次,看不出个什么来也正常,既然在永安城,以后总有机会见着,这笔既是她送的,你好生收着吧,不过这个金玉侯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而且她身份较为特俗,暂且少接触为好,过两天就要春试,你先安心春试,等你金榜提名,就要入朝为官了,到时候再考虑这些往来不迟。”
黎顺水双手接过笔,低头恭敬回了一句是便再不做声了。
黎丰年叫他这般,刚想再说两句,下人突然来报,说是瑶妃回来了,于是赶紧打住带着黎顺水一同去迎接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这个时候回来,着实不寻常,黎丰年也不敢耽搁。
虽是黎家女,可嫁的是皇上,又是贵妃之尊,她回娘家即便不摆仪仗,黎府上下也马虎不得。
黎家未曾分家,这一大家子可是庞大,如今住在永安城黎府的只是一部分队伍便够庞大了,若是全都来迎恐怕会有些挤,虽然同为黎家人,但在这样的大家族里也是等级分明,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在贵妃娘娘面前露面说话的。
“本宫今日回来并未摆仪仗,只是回家看看小住一晚,不必这般阵仗,一切从简吧,皇上提倡勤俭,本宫身为后妃更应时刻记着,你们也应如此。”
“是!”
娘娘回来,人还没进屋先训了话。
可她到底是娘娘,就算是黎家长辈也只能听着应着。
“都起来吧!”
瑶妃说完抬脚迈进门槛,进去之后才让大家各自散去,只让族长和几房大爷前去说话。
看着自家姐姐回来,话没说上一句,连正眼都没看自己一眼,黎芯玥心里便憋了火。
“娘,你看看…好容易回来一趟,连话都没跟您说一句,她是贵妃娘娘,可您是…”
“闭嘴,休得胡说,回屋去,你再没个分寸,是想再被关个一年半载?”
三年前,这个女儿冒冒失失闯到天亲王府去,她自己名声彻底毁了不说,把黎家的脸都丢进去了,以至于如今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都成老姑娘了,害的她这个当娘的被自家夫君训斥了好一顿,差点因为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失了掌家权。
可即便被这女儿气的七窍生烟,可终究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没法子割舍不管。
黎大夫人的话到底还是让黎芯玥收敛了一些。
心里却还是不痛快,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当了贵妃,不说没占着半点好处,还处处要她顾忌贵妃姐姐这不能做那不能干,生怕影响到她,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这个亲姐姐就从来没有拿她当亲妹妹看,自来就瞧不上她。
“娘娘今儿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没了旁人,黎家几位爷可没有刚才那般恭敬了,毕竟在他们看来,贵妃娘娘再贵重也是黎家女,只是在外人面前,他们要维护的是皇家权威。
问话的是黎芯瑶的爹,黎家大房的大爷,也是黎家下一任族长的热门人选。
他代为开口没什么不妥,即便黎丰年这个族长就在场。
谁让贵妃娘娘是他女儿。
瑶妃面上不介意他们态度和刚才在门口不同,心里却是冷笑,“本宫今日回来,的确是有件急事,今日发生了一些事,想必都听说了,先说说刑部今天发生的大案,那松香墨,本宫曾得了一方用它作画,皇上当时说了句让本宫日后都用此墨,也怪本宫,不知这墨珍贵产量稀少便给家里递了话,让再寻几方松香墨送进宫,现在突然出了这么个案子,本宫心里实在不踏实……”
这番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坐不住了,一个个紧张相望,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案子他们才听说了,好像闹得挺大,皇上的圣旨刚送到刑部让在春试之前查个水落石出,天亲王亲自到刑部督办去了,距离春试就两天时间,他们刚才还在说,这下刑部怕是要没日没夜了。
“娘娘,你这般突然回来,是怕此事与咱们家扯上关系?”
黎丰年立刻明白瑶妃的意思,兹事体大,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不等瑶妃开口,直接问着黎家大爷,“建树,娘娘让送的墨送了吗?来路可是明白的?”
黎建树被问到这才反应过来,看他一脸慌张之色,黎丰年心里咯噔一下,其他人亦是。
“爹?”
瑶妃都不免心慌,这事绝对不能牵扯进去,黎家绝对不能有事,特别是在这节骨眼上。
“娘娘当时说要,但是这东西当时十分稀少,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