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黎家,还是保贵妃娘娘,老爷子需尽快做决断。”
听完黎丰年的话,黎顺水直接给出这句话,黎丰年瞬间坐不住了。
“你这是何意,娘娘是咱们黎家的依仗!”
黎顺水看着一脸惊慌的黎丰年,一本正经且严肃道:“老爷子,有一位贵妃娘娘在宫中,的确对黎家多有益处,可是皇上后宫佳丽众多,贵妃娘娘争得的恩宠又能有多少?这点恩宠真的能成为黎家的依仗吗?老爷子应是比顺水更明白这个道理,大家氏族立世,靠的绝不是一个女子争来的那点宠爱,而是家风、是风评、是数代人的积累…黎家除了宫中有贵妃娘娘,朝堂之上还有三爷和大爷!”
“可娘娘…”
“老爷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若是真的借百里永康的手做了什么不法之事,那黎家更应立场坚定,若不是,只是差他办了点事或是利用娘娘的身份之便从对方那谋了点银子,那娘娘又何惧那百里永康?就算是被皇上知道,也不会伤的太重,有时候在上位着眼里,不过是人之常情的一点贪念,不完美才更让人安心。”
黎顺水的意思很明显,若是瑶妃真的与宫外之人勾结行了不法之事,黎家便应该立场鲜明,不说大义灭亲,但也绝不能同流合污,倘若瑶妃只是贪取了一点银两,那黎家就更不能将错就错陷进去,而是要尽快让瑶妃迷途知返,瑶妃也不会受太大影响,总之,保百里永康,绝非明智之举。
黎顺水的一番话,让黎丰年陷入两难。
他虽是黎家族长,是瑶妃的长辈,可对方是他见着也要行礼的贵人啊。
但是黎丰年的话他也听进去了,心里也是认同的,只是这些年来,黎家将资源都倾向了瑶妃,助她在后宫固位,就是有种打水漂的感觉。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老爷子好好想想吧。”言尽于此,该如何做,他无法帮他们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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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这个黎家公子,其实在黎家人心里,不过是个被族长带回来的外人,给的是族长的几分薄面。
黎丰年低头思虑了好一会儿重重点头,“过两天就春试了,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好好准备春试。”
看来是有决断了,至于老爷子的决断是什么,黎顺水就不多问了,行礼告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目送黎顺水离开,黎丰年突然感慨韶华迟暮。
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他们老了啊!
起身,大步而去,黎家的确不能为了贵妃娘娘冒这么大的风险,这是一个泥潭,会越陷越深,最后拔不出来黎家就完了。
此时及时折损,虽会伤,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瑶妃是贵妃,身份尊贵,可黎丰年是黎家族长,黎家的事,最后做主的还是一族之长而不是贵妃娘娘。
“大伯爷,您真的决定不帮本宫?”
瑶妃没想到黎丰年反悔了,心里一下就乱了,面上还要强装镇定。
黎丰年起身拱手,“娘娘,并非老夫不帮,而是帮不得,黎家数百年基业,老夫身为黎家族长,不能让黎家冒这么大的风险,黎家数百口人啊,若是出事,老夫无法跟列祖列宗交代,娘娘,您只要没做违法乱纪之事,不过一些银钱上的往来,可不能一时乱了分寸被那百里永康拖下水了,他沾的可是人命案,娘娘,您不妨想想,除了这么大的事,他没有让百里家想办法帮他,也没有一个百里家的人陪着来,而是直接来找娘娘您,足可见这百里永康在百里家也不过如此,这样一个人,您便是费心冒险保住了,又有何用?”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黎丰年把他能说的该说的都说了。
若是娘娘不听,那十有八九,娘娘就是做了什么不当之事,如此黎家更不能参和进去。
“大伯,娘娘她可是咱们黎家的依仗,虽说现在后位已定,但是皇后的娘家无权无势,她这中宫之位能否坐稳尚不好说,这后宫之主咱们娘娘不是没有机会的,若是让她去跟皇上说明此事,势必会影响娘娘的前程啊!”
其他几房没做声,明显是赞同黎丰年的决定,但是瑶妃的爹终究是向着自己女儿的,也正是因为宫里有这个贵妃娘娘,他们这一房在族中才能地位优越。
“大哥啊,说起来,整件事都是因少锦而起,这孩子平日里做事就不是个顶牢靠的,你说你当时怎么就让他去办这事,结果闯出这么大的乱子…十万两,你我都没这等胆子,此次若是为了保他黎家出事,咱们也没法跟黎家众人交代,再说娘娘这儿又没什么大事,犯不着为了百里永康一个外人让黎家身陷险境,娘娘自来是有分寸的,与百里永康了不得就是一些银钱往来…”
这时候,黎家三爷也开口了,他也在朝,虽是武将,但也有功名在身,此次他儿子还要参加春试,为了大房一家子冒这么大的风险,一个不好就要配上自己的仕途和儿子的前程,他自是有话说。
他一开口,其他几房也跟着开口了。
黎建树见状,心中明白他们都认同族长的意思了,只能无奈看向瑶妃。
“娘娘,请三思。”
黎丰年直接冲着瑶妃行礼,其他众人立刻跟上。
瑶妃看着眼前一幕,心中怒火中烧,但更多的是凄凉之感,她这个女儿家,对黎家来说,终究不值他们不顾一切相帮,好得很,她会记住的。
“罢了,既是族长与诸位叔伯的决定,那便按你们的意思办,本宫这就进宫面见皇上,归根究底,此事因本宫而起,若是黎家因此事受到牵连,本宫在这说声对不住,本宫一个女儿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以后恐怕也无法再为黎家尽心尽力了。”
从今以后,也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