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万两!”
初雪离开之后,百里家几位掌事的一个个坐在那唉声叹气,还有些惊慌。
更多的是肉疼。
“掐算的刚刚好,正好是百里家所能承受的极限!银子没了,还能再挣,可要是百里家毁了,就什么都没了。”百里定坤跌坐在椅子上,两百万两,虽说他应下了,可他心里直打鼓啊。
都说百里家不缺银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如此,可是两百万两啊!!!
这个数字,他听着都心惊肉跳。
“家主,现在怎么办?”百里定胜双手一摊,也知道刚才的情况,他们百里家不得不接着。
可两百万两银子要怎么来?虽说银子没了可以再挣,可这是两百万两啊,百里家一下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若是一下拿出来了,传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盯着了。
都说树大招风,外人还以为百里家藏着金山银山呢,这两百万可不仅仅是两百万两的事。
“怎么办…人家金玉侯不是给咱们指了明路吗?上次世袭来信说,让咱们以后避着些这个女子,可咱们到底是没在意,明知道永康那混账在生意上处处有意无意的挡人家通达天下的路,却是没做声,这才酿成了今日的祸事。”
百里定坤此刻肠子都毁清了,可是能怎么办?
事已至此,只能面对了。
“谁能想到,她不光是一个亡国公主,不光是与天亲王牵扯不清,还是当今皇上御封的金玉侯呢?罢了,人百里家已经得罪,先想想眼下这一关怎么过,先不说那个四海钱庄能不能一下筹借到这么大一笔银子,便是筹借到了,咱们应该怎么对外说?还有,这二百万两,对咱们百里家来说,也是伤筋动骨,上上下下,必是一番闹腾,各位回去,恐怕还得好好跟各房各纸备好说辞,这点也得商量一下,得一致。”
“对,对,得思虑周全了,百里家绝不能在此时生出乱子来。”
“都怪百里永康这个混账东西啊!”
“也乖咱们,以为他在朝中为百里家寻到了一些助力,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已至此,这些就不说了,大家必须齐心协力过了这一关啊。”
离开百里家,去往梅府的路上,吕文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今日你这一趟,百里家可是要割肉了,两百万两,你就确定他们会答应?就不怕他们干脆对你下手?”
这世道,弱肉强食,不就是这么个道理。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今日的永安城显得格外安静。
“的确是有些狮子大开口,我本想着,人家会讲讲价,看来,百里家的承受能力比我想的要强一些,文郁,你刚才可看出来了?百里家虽然各房生意不一,偶尔还有不少冲突,却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复杂,便是复杂,也就那么几个刺头,百里家上下,其实还是一条心的,一根筷子易折,一捆就难啊,这样的百里家,将来生意场上怕是有得一争,不过也无所谓,这生意总是做不完的,各凭本事,今儿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这几本账可是帮了大忙了。”
初雪透过车窗看着分外安静的街道轻轻说着。
“两百万两,只是帮了大忙吗?你敢开口,对方也敢接,这百里家得有多少银子?”
吕文郁今日也算是跟着见世面了,几百万两,张口就来的。
初雪轻声一笑,“百里家肯定是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所以我早早就替他们张罗好了,早早就让龙爷给他备着呢,我大略的估算了一下,百里家能划拉出来的现银,应该最多也就几十万两到一百万两,所以我让龙爷备了一百五十万两。”
反正,她这两百万两是到手了,现在戍城那边已经动工了,银子用的如流水一样,正急需呢。
吕文郁听罢忍不住摇头问着,“万一今天百里家不答应呢?那账本真的值两百万两?”
“值不值,就看百里家怎么看怎么想了,这几本帐虽出自百里永康的生意,但是与百里家密不可分,文郁,你可别忘了一点,百里家可没分家!账本里牵扯的可不是别的事,是私养逃兵,百里家能有今日来之不易,他们不会轻易让百里家陷入这样一场不可预测的危险中,所以花两百万两买一个平安,权衡之下,他们觉着值。”
毕竟是两百万两,心疼是难免的。
私养逃兵,原来如此!
吕文郁无奈一笑,“你一早就算计上百里家了?”
“百里永康这般放肆,百里家就没有纵容之过?再说,我要修路修水利,需要大笔的银子,我总得想想招啊,我又没那么多银子填补,只能盯着肥肉咬啊,两百万两,虽然让百里家内伤了,但目前看着,百里家应该是能承受的。”
“这下,百里家既要伤心损失两百万两,还要想着怎么跟外界说,这随随便便就拿得出两百万两,若是没有一个好说辞,以后盯上百里家的人就多了,百里家虽然地位特殊,可说到底到底是商户,在强权之下,也不得不低头不是吗?”
她可真是给百里家找了天大的麻烦,不过百里家也是活该,就像她说的,若是不纵着百里永康,就不会有今日之祸,因果而已。
初雪耸了耸肩,“那我就操心不上了,百里家若是应付不了,那就是他们自己没本事。”
“你啊,小心被百里家记恨上。”吕文郁这是在提醒她以后小心百里家。
“记恨就记恨吧,为了两百万两,也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解决了现在工事所需银子再说。
“那你到时候会把账本还给他们?”
“我做买卖,自来是童叟无欺,文郁,其实…那几本账真要送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