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丰年想要用婚事困住黎顺水,让他与黎家越来越分割不开,但是黎顺水的话让他一时没着手的地方。
果然,童家很快就送信来说议亲之事再缓缓。
“祖父,水哥哥走了,您怎么不去送送?”
刚送完人回来的黎莺芯回到黎丰年的院子里,小心翼翼问了句。
连她都看得出来,祖父和水哥哥之间,好像气氛不太对。
朝堂上的事,她也略有耳闻,但不敢去细细打听,这两天祖父在帮水哥哥张罗婚事,她大概猜测,是因为水哥哥和金玉侯走得近有关系,祖父不希望水哥哥和金玉侯走得太近?
也是,那金玉侯可不是一般女子,这就罢了,还与天亲王分说不清楚,那个金玉侯啊,和她们这些闺阁中的女子是不同的。
其实,她还挺羡慕金玉侯的,女子能活成这样,真的挺让人羡慕的,即便流言蜚语一堆,可哪有如何呢?
那日见过金玉侯,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这些枷锁。
“翅膀硬了,中了状元,入了朝,祖父是管不了他了。”太聪明,有时候也是有利有弊,太过聪明就不容易掌控,可不够聪明,又没用。
还真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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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水哥哥惹您生气了啊?他那性子,你也知道的,就是个闷葫芦,又不会曲意奉承说好话,就是个直来直往的,但是水哥哥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您对他有救命之恩,不管怎么样,他都会记着的。”
黎莺芯觉得,既然水哥哥是个聪明的,祖父就不要拽得太紧了,否则适得其反。
她都知道祖父对水哥哥的心思,想用他稳住族长之位,增加二房的实力,可是…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他们对水哥哥不薄,水哥哥又不是那种没情意的,以后若是真有前程,难道真的会不管他们?
祖父现在欧协走偏了,有点谢恩要挟的味道,这样,其实并不妥。
“你个丫头,知道什么,人心难测啊,他这还没怎么样,就已经听不进话了。”黎丰年心里烦闷,其实,他刚才都动了念头,想着要不要把拿药给用了。
但是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手,不是因为心软,而是怕啊。
这药他自己都没有把握,一旦喝下去,对方会彻底想不起过往,还是变成一个傻子,他怕得不偿失,至少现在,还有这份救命之恩在。
而且,现在黎顺水还算是黎家人,还不到那份上。
黎莺芯知道,在她祖父,或者说在其他长辈眼里,家中女儿,再如何聪慧,终究也只是女儿,顶多是在婚事上费些心思,配一门对家族最有益的婚事便是她们这些女儿家的作用。
不是没有失落过,可那又如何?女儿家不都是如此?
其实好像也不是,有那么一个人就不是。
“祖父,您是在心烦水哥哥的婚事吗?”
黎丰年看了孙女一眼,“这些事,不用你烦心,你也不小了,该操心你自己的事,你父亲最近也在给你寻摸人家,丫头,你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你放心,你的婚事不会太差,否则祖父不会点头,你就安心在家准备着,你娘去的早,嫁妆呢,到时候祖父给你贴一点,不会让你比其他姊妹少。”
祖父这是让她不要管不该管的事,黎莺芯瞬间明了,在不多言。
“莺儿多谢祖父怜惜。”
“嗯,去吧。”
心情不佳,也不想多说,童家之前还对这么亲事很满意,这才隔多大会功夫就再议,这就明摆着拒绝啊。
算了,再看看吧,若是黎顺水说得没错,就算童家有意,皇上恐怕也不许。
也就是说,黎顺水的婚事,现在他也做不得主。
原本黎顺水的婚事是一个筹谋,现在只能作罢了。
黎顺水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他一个养子,又是这么一桩差事,所以他走的时候,根本没什么人送。
所以在城外被人拦下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黎大人,打扰了,在下吕文郁,金玉侯让在下代她送送黎大人,她今儿一早便去办差了,不能亲自相送。”
“吕公子!有劳了你了,金玉侯已经出发了?”
黎顺水记得吕文郁,在金玉侯府上见过的。
好像和金玉侯关系也不一般,听说是个郎中。
“侯爷赶时间,一大早就出发了,黎大人,侯爷托在下将此信交给黎大人,黎大人到了戍城之后交给她府上的楚萧景萧爷就是,萧爷自会安排好黎大人在戍城的衣食住行。”
这其实不合规矩,他是朝廷派去督查工事的,应该避嫌,不能与金玉侯有过多接触。
但是…
黎顺水看着对方手中信,迟疑片刻接了,“金玉侯太客气,有劳她费心,也辛苦吕公子跑这一趟。”
“黎大人客气,在下冒昧,瞧黎大人脸色不佳,在下是个郎中,不知黎大人可愿意让在下替您把把脉?”
他留着没跟去济州,就是为了见这一面。
所以,从开始到现在,吕文郁一直在暗暗打量对方,他跟初雪说过,只要对方的脸真是换过的,他肯定能看得出来,所以,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黎顺水的脸被动过,但是,对方是手法特别好,所以几乎看不出来,只有下颚和耳边能稍微看出一些细微的痕迹。
“这…不好劳烦吕公子吧。”
有些突然也有些奇怪,黎顺水略显尴尬。
“是在下唐突了,黎大人见谅,在下是个郎中,就是出于习惯,见着大人脸色不佳,便…大人别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