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碧儿被带走之前跟奴婢说,请娘娘放心,娘娘之前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吩咐下去,也请娘娘放心,她什么都不会说,所有的事都和娘娘没关系,让娘娘第一要挺住。”
将所有的宫人打发出去,只剩下一个年长的老嬷嬷,平日里甚少跟在黎瑶芯身边。
她和碧儿,是黎瑶芯的左膀右臂,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现在在明处的出事了,这个在暗处只能顶上来。
黎瑶芯撑着头,半睁着眼看着对方,“碧儿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自然是放心她的,但是…现在,本宫这儿必是被所有人盯着,你赶紧想办法出去一趟,联系一下我爹,让他想办法安排个人给碧儿传句话,让她安心,她的家人,本宫会妥善安置!”
老嬷嬷低头垂首,一脸恭敬,眉头都没抬一下,“是,奴婢这就去安排,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除了戍城那边的事,其他的事都暂停,碧儿即便什么都不说,那些该牵涉进来的怕是都跑不了,本宫现在起,得夹着尾巴做人了,但是想要一下把本宫摁死,也没那么容易,桂嬷嬷,做好准备吧。”
“是!”
这个桂嬷嬷和碧儿完全是两种性格,说完之后直接转身离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但并不表示他们主仆之间的关系不牢靠,相对来说,其实黎瑶芯更加信任这个桂嬷嬷。
碧儿被三司带走的那一瞬间,就注定活不成了。
“瑶妃可有动静?”
“没有,从皇后娘娘寝宫回去之后便一个人关在寝宫,没有任何动作。”
正如黎瑶芯预料的一样,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或许之前就是,只是现在盯着她的眼睛更多了。
“倒是沉得住气,三司那边交代清楚,一定要盯住那个宫婢,若是她在三司出了事,本王定饶不了他们。”
“是,王爷,此事需要…告诉金玉侯吗?”
王爷做了这么多事,虽说是为了朝廷,但也是为了金玉侯不是吗?
“不必了。”
青岁也不好在说什么,转身便去忙了。
永安城一场狂风暴雨,此刻遂州也是一场疾风骤雨。
初雪他们赶到的时候,大家还在挖土营救,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侯爷,怕是没希望了。”遂州知州梁宇飞梁大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初雪。
初次见到初雪,梁宇飞一时形容不出那种感觉。
“这位就是梁大人?”
“下官梁宇飞见过侯爷。”
还真是别扭,此刻,梁宇飞还真有些不适应,对一个女人哈腰行礼,这算什么事,也难怪永安城里有人容不下她,这不是乱了套吗?
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在家呆着,听说在永安城可是出尽了风头,这工程水利之事,皇上竟也让一个女人插手主持,这不是闹笑话吗?
听说这个金玉侯与天亲王关系匪浅,一个女人凭个男人上位,还要标榜自己独一无二…
“现在弄清楚没有,底下压了多少人?”
初雪只是打量了一眼,并没有过多交流,直接问着具体情况。
周边都是来围观的百姓,还有些遇害人员的家属。
此刻哭声一片,楚萧景已经带人去安抚了解了,初雪也是好不容易才被护着挤进来的。
听得初雪的话,梁宇飞愣了下,随即支支吾吾道“大概好像是…十五…额,十六个的样子。”
“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被埋了多少人?”
那他站在这干什么,家属不去安抚家属,连这些具体数字也没弄清楚,就在这杵着做什么,他是这儿的父母官啊!
发生这么大的事,人命关天,他看上去倒是一点都不紧张,担忧之色不达眼底,也只是停留在表面。
“侯爷,这…工地上的事,下官的确知之不详,下官也是闻讯赶来的,具体情况您还是问负责这儿工事的人比较合适,这是侯爷主持的工事,下官过多询问也不合适不是吗?”
初雪一听,脸一下就愣了,毫不客气当众批道:“怎么不合适,你是这儿的父母官,眼下被埋在地下的是你管辖范围内的百姓,你不过问谁过问?本侯主持的工事,你这个知州就能袖手旁观,若是如此,你就不配带你头上这顶官帽,不配穿着这套官服站在这儿。”
这话着实重了,周围的人都不敢作声了,尤其是府衙一些随同而来的地方官员。
这侯爷说话好生厉害,怎么说梁大人也是遂州知州,当众这般说,着实太不给面子了。
梁宇飞也顿时变了脸。
也收起了刚才那副虚假的嘴脸。
“下官配不配站在这,恐怕也不是侯爷说了算,侯爷别忘了,这是在侯爷主办的工事上出了事,本宫才是要及时上奏朝廷,倒是侯爷该说说怎么回事了。”
哼,一个女人在这儿指手画脚也就罢了,竟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自己能否保住都不知道,难怪得罪贵人,原是这般不知轻重的,就说,一个女流之辈,能成什么大气,一出口就得罪人,就这…还想行走官场,真是不知所谓。
“梁大人要上奏只管上奏,本侯绝不拦着,既然梁大人对这儿的事一无所知,也没空去安抚百姓,那便请回吧,别在这儿碍事,来人,送梁大人。”
在这看着碍眼,就这样的父母官,不要也罢,这人当初是怎么当上遂州知州的,起先还以为他只是刻板不好打交道,没想到竟是这么个货色,或是其他地方的父母官也是这样,那大昊也长久不了。
熟悉初雪的人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