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州塌方,朝野为之一振,一处小塌方,本来不至于,但是这次事故发生在金玉侯负责的水利工程路段上,且是人为,这性质就不同了,这就是一桩案子了,而且是大案。
本来,金玉侯作为主事者,理应避嫌才是,常理来说,皇上也不该让她去查,可是皇上不但下旨让她查办此案,还让她全权负责,许她先斩后奏,一时间,朝臣纷纷侧目,皇上对这个金玉侯是不是太过信任了,都可以说是放纵了。
若是以前,朝堂之上肯定会有人发声阻止或是劝谏,今日却是鸦雀无声,因为气愤太不寻常了,昨夜传出消息,皇上下令,赐死了瑶妃。
打入冷宫还不够,要赐死,这得是多大得罪啊。
瑶妃出自黎家,她都被赐死了,黎家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不被牵连,今日早朝肯定还有大事发生。
大家原本都等着这事呢,谁知道黎顺水突然蹦出来了。
就在大家都紧张的时候,金赞礼终于开口了。
“瑶妃的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昨夜,她已被朕赐死,所犯之罪是结党营私霍乱朝堂,她是后妃,朕未能早些发现……”
金赞礼痛心疾首的说着,人到底是不是死了,他心里清楚,且当是死了吧。
金绝天适时站出来将案子的经过告知大家,也算是一个官方说法吧,毕竟赐死一个后妃,总要有一番说辞。
勾结朝臣,结党营私霍乱朝堂!
此话一出,震惊朝野,这真是罪该万死了。
“…此事现已查明,曾疏郁等人在黎瑶芯的指使下利用职权这便中饱私囊、私养逃兵…黎瑶芯罪无可恕,已被赐死,曾疏郁等人依律惩办如下……黎家家风不正,十年之内,黎氏子弟不得入仕,黎建树身为人父,教女不当,罢去官职…”
大殿之上静悄悄一片,一些平日里与黎家走的近的臣子都在暗暗反思,是不是与黎家有什么厉害的牵连,要尽快撇清关系。
真是想不到啊,这瑶妃竟如此胆大妄为。
黎家这下算是完了。
想到这,大家不由暗暗打量黎顺水,说起来,他也是黎家人,此事好像并没有波及到他身上,他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呢。
是因为金玉侯?
毕竟他和金玉侯有婚约在身啊。
一场早朝,也让这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但是大家都知道,朝廷风云不会因此停止翻涌。
好似自从金玉侯出现之后,朝堂就风云不断。
此时大家也不敢轻易在朝堂上提及金玉侯了,反正与她沾上边,就容易出事,惹不起,惹不起啊。
“黎家的事已经有了了结,你要回去就回去一趟吧,别忘了你还有任务在身,必须尽快赶回去遂州。”
“嗯!”
“对了,黎大人顺便给她带句话,边说本王近期会过去一趟。”
上次她说锦家要搬迁过来了,他已经收到消息,已经到了吧。
“一定带到。”
黎顺水辞别金绝天去往黎家,之后他便要启程去遂州了。
瑶妃的事解决了,可金绝天心情没见好,因为皇上的事还压在心头。
黎瑶芯的确是油盐不进,青岁用了多种手段,她依然不说,便是她不说,他也没打算给她痛快,总有法子让她开口,为了皇上的龙体,他也必须想出法子。
与此同时,他也在广寻名医。
另外,他打算去见初雪,也与此事有关,他知道,她绝不是胡乱猜测就跟他说的,他要听真话,才能做出合理的判断,才能根据判断做好安排布置,皇上已经跟他说了,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事,即便是皇上真的一年后不在,大昊也不能因此生乱。
“没有连累到你,已是万幸了,你这时候回来,若是被人瞧着,免不得要说,幸好,幸好之前因为你赐婚的事,将你从大房除名了,后来你去督办工事,还没来得及将你写入二房族谱,说起来,现在要说你不是黎家人,也说得通,如今黎家要东山再起可是难了,这么大一个家,就要这般败落了,身为族长,我有愧啊,愧对列祖列宗!”
要说之前黎丰年还有各种想法,此刻已经彻底没了。
一句家风不正,一句黎家子弟十年内不得入士,黎家就已经完了。
他在黎顺水身上打再多主意也没用。
“老爷子,瑶妃所犯之事,黎家目前还能保住,已是万幸,十年而已,十年之后,若是后辈中有人才出众者,黎家未必就不能重现辉煌,只是黎家上下,早就该好好整肃一番了。”
黎顺水就事论事,这时候,说那些宽慰的话没用,已然如此,黎家要做的是面对。
身为黎家族长,老爷子也算是见过风浪的,虽然备受打击,但还不至于一蹶不振,只是再也没有之前的心气再去筹谋什么了。
虽说事是因大房而起,可最终是整个黎家都被坑了。
真的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黎丰年点了点头,抬头看着黎顺水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黎家戴罪家中,任何人不得外出,所以早朝发生的事,黎丰年一概不知,刚收到圣旨,黎家上下一片死气沉沉,也没心思去打听旁的,自顾不暇。
“回来禀明一些公事,马上就要出城了,老爷子,今日来,还有件事想单独与你聊聊。”
黎丰年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神情一顿抬头看了黎顺水一眼,随后低下头沉声而道:“是要问当初救你的事吧,早就知道,可能会有这天的,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老爷子,有人说我是梅时九,我虽至今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但是潜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