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梅时九和梅老他们会亲自登门。
黎丰年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大元梅家声望那么高,家风啊!
自从黎家出事,他们黎家几乎就无人登门了,都是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今日老夫和时九登门,是专程来谢黎族长的,再生之恩,梅家铭记于心。”
过程且不说,他孙子现在活着站在他们面前,他和梅家上下所有人,就要好好谢谢人家。
“梅老太客气了,贵客登门,有失远迎,招待不周,还望梅老不要介意,说来惭愧,当初也就是正好路过,正好老夫通晓一点医术,这才…有了这场缘分。”
黎丰年说着多少有些心虚,此刻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糊涂到底,否则,现在人家就不是登门致谢了。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是以后族长有什么事,只要梅家能帮的上,一定会尽力而为。”
梅老态度真诚,也不是嘴上说说,要知道这个孙子活着,对他们一家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因为那般失去,每每想起,都是痛心不已,而今算是失而复得了。
黎丰年自然是一番客气。
听着提到自小跟在身边的孙女,老人家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见到风尘仆仆的吕文郁就问着。
退下之后,金绝天紧张问着。
“按时服药是必须的,皇上,虽说您这毒特别棘手,但是…要始终抱有一丝希望,您配合,草民才能尽力试试。”
梅时九也与黎丰年说了些话,都是真心之言。
“如何?”
“回头我再和皇上好好说说,那你这次出去有收获吗?是不是想到神恶名法子…”
“皇上,谨遵医嘱是一个患者必须遵守的,否则郎中医术再好也没法子治病,郎中也需要患者的配合,您最近是不是又晚睡多虑了?”
这……
“最近…有些事,朕免得要多思虑些,但是已经尽可能早睡了,还有,朕都有按时服药…”
看完信,黎丰年突然觉得,当初让孙女去戍城,可能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这毒,暂时还是无解,但是我找到的几样东西,我试着提炼成药,看能起什么作用,到时候要看皇上服药的反应才能在做进一步诊断。”
收拾好就去见金赞礼了。
金绝天一旁都尴尬了。
梅时九将信给人家,站起来和梅老一同辞行。
“怎么样,这次去采药,可找到了你要的东西?”
字里行间中,老爷子仿佛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孙女,有朝气,自信又有希望。
“怎么会?这些天,我仔细问了呼也,他都在跟前伺候仔细看顾,皇上并没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不舒服,甚至比前些天脸色好些啊。”
黎丰年亲自相送,送走客人,回屋一个人关在屋里看着黎莺芯的信,这个孙女当初在府里的时候,他还没什么,只觉得是自己身边长大的,偏疼一些,可是人不在身边了,却是觉得少了些什么,那孩子心细,给他熬汤,添置一些不起眼却十分需要的东西,每日请安…
“皇上的毒特殊,本就不在表象,前阵子是因为身体还有些别的不适症状这才带发了,所以看着状况不好,但实际上,这几年,他一直不太好,而且是把脉都难把出来的,毒在其他病症下带发之后,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若是再不好配合休养,情况自然就越来越糟糕,只是看不出来罢了,说得难听的,就像一个绣花枕头,里面装的什么外面看不出来。”
“好,一会儿朕就休息。”
“王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尽人事听天命,您放心,不到最后一刻,文郁都会尽力而为。”
“皇上,我觉得文郁说得对,您得听着些。”
“文郁见过王爷,这次出去,还算有些收获,文郁稍收拾一下,一会去给皇上把脉再说。”
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再把脉,虽然天亲王说这些天都没事,可总要看过才放心,毕竟皇上的身体特殊,有时候面上是看不出问题的。
“老爷子,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您年纪也大了,多注意身体。”
在他眼里,只有病人,没有身份之分。
金绝天神情凝重,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吕文郁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但是,皇上的情况,他真的不敢乱说,只能将最真是的情况告知。
金赞礼半句都没问吕文郁出去找什么药,找的怎么样,也没有问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因为问了,只是徒增烦扰,若是有法子,他相信人家也会竭尽全力,说起来,这个吕文郁真的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郎中。
话说了,茶喝了,差不多该辞行了。
“好,放心,皇上这几天并无大碍。”
可是吕文郁胆大,也一点都不给面子。
金绝天插了一句,不过说归说,皇上能不能听进去啊。
“别紧张,无碍,吃了你的药,这些天倒是感觉比之前好。”
金赞礼放下手笑说了句。
这次他去找的几味药材,就是那毒汤药中几位药材相克的东西。
吕文郁稍稍放心了些,随便收拾了一下,主要是怕圣上露气重。
罢了,趁着他现在还能说上几句话,他得跟儿子说说了,这丫头的婚事,以后家里就不要管了,随她自己去吧,这丫头说,离了家才知道,原来外面的天地那么广阔,她不想后半辈子抬头看着院墙,她想有一个不一样的活法。
入夜,吕文郁终于回来了,进城之后就直接进了宫。
这吕文郁,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