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对各个区域的强硬封锁、政府对暴|乱频发缘由的含糊其辞,已经让民众积压了许多不满。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首都星的气氛也越发紧张,就像是将过多的气体装入了一个密封的罐子里,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未知的恐慌带来了躁动和焦虑,大大小小的流血性冲突时有发生。
在这样的氛围下,加西亚和凯尔森正心无旁骛地在地下研究所进行实验。
他们没能从庞杂的帝国资料库里找到有关那种生物的信息,便根据它无影无形的特征起了个方便代称的名字——隐虫。
在这段时间内,两人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起码在搜寻隐虫这个步骤上已经有了重大突破。
——凯尔森改进了自己之前的那个报警设备,使它能在隐虫出现在周围的第一时间发出警报,虽然暂时还无法像顶级雄虫的精神力一样捕捉到它的轨迹,但也能给设备的佩戴者做出提醒。
参与了他们行动的成员在通过谢辞的检查后,也都佩戴了这种提醒设备,并尽量确保两两随行,防止设备失效。
隐虫是一种介于现实和虚幻边界处的生物,它们以精神力为食,既可以藏身于虫族的精神海,又可以从中脱离,出现在现实世界中。
某些特殊材质的造物能够封锁它穿越边界的能力,但只有精神力可以彻底杀死它们。
一直以来,虫族之所以对隐虫束手无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对精神力的了解和研究远不够透彻。
而这件事情归根结底,却是因为虫族社会畸形而病态的制度。
雌虫和雄虫原本就是相辅相承的存在,一方具有强悍的身体素质,但精神海并不稳定,需要相应等级的雄虫进行安抚和精神力梳理;另一方则可以操控精神力,但因为身体脆弱,需要雌虫的保护。
双方优劣互补,在宇宙中求得了一片安息之地。
然而在如今的虫族社会中,雄虫的等级好像只是个漂亮的摆设、炫耀的工具,就连强制匹配,都只会优先考虑双方的信息素,而非等级。
对高等级雄虫的盲目追捧,对所有雄虫的病态式保护和掌控,让看似高高在上、地位尊贵的雄虫成为了没有思想的、暴戾的、愚蠢的生物。
他们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失去了追逐许多东西的自由,在名为保护的枷锁中度过了无趣而没有意义的一生。
而这样看似保护实则□□的法律和条例,又让许多雌虫在这样畸形的地位关系中遭受了漫长的痛苦,甚至丧失了生命。
这些以保护为由拟定的条令发展至今,所有人都成为了受害者。
加西亚只擅长用逻辑思维解决问题,所以在帝国资料库里看到虫族两千年前的那段尘封其中、不为人知的历史时,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学校教他们格斗、枪械、机甲,甚至烹饪、生理,但从不会教他们历史。
他的记忆力远超普通雌虫的水准,曾经翻遍
了军校的图书馆资料库,却从不知道,在两千年前的外族入侵前,雌虫和雄虫也曾并肩作战。
他们是战友、同事、朋友、伴侣,唯独不是相互仇视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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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的身体实在脆弱,尽管有雌虫的保护,但从那场几近灭族的战斗中存活下来的却依旧寥寥。
所以,刚开始明明只是为了保护、补偿而拟定出来的条令,如今又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种费脑子的非逻辑问题也不适合加西亚思考,所以他将那本书群发给了谢辞几人,自己则和凯尔森继续投身到了隐虫的实验研究中。
收到加西亚消息的时候,谢辞正在莱安的精神海里种花。
在捕捉到隐虫的那一次,他的脑海里就已经隐约闪过一个念头,但虫族精神力梳理的方式一直以来根深蒂固,谢辞不确定自己这个办法有没有用,加上莱安的精神海状况不算太好,就一直没有实施过。
在今天准备精神力梳理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又闪过了这个念头。
隐虫以精神力为生,所以在被它寄生的那段时间里,莱安精神海内具现化的战场上,倒塌的建筑风化、残肢失去血肉只余枯骨、空气中属于战场的硝烟和血腥气几不可闻,谢辞原本以为这些都是因为隐虫的存在导致的。
但当莱安受到辅助仪器的刺激,精神力具现的场景周而复始地开始轮回时,他却没有在里面看到建筑完好的任何一幕。
所以,如果换一种思路去思考,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莱安的精神海具现原本就不是什么战前的城市。
那里原本就是一片战后的废墟,是空寂、是荒芜、是能将生死界限模糊的死亡之地。
它不需要别人帮它重建这片土地,所以谢辞在上面种满了生机勃勃的花朵,它们娇艳又极有韧性地在这片皲裂焦黑的土地中迎风舒展自己的枝叶,对环境的恶劣毫不挑剔。
一朵朵花自第一朵花上分离出来,从隐僻的角落往外蔓延,汇集成了一片明艳的黄色花海。
而与此同时,卧室内的谢辞看着雌虫在精神力梳理下露出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微微眯了眯眼。
这段时间,他对精神力的掌控又有所精进,在精神力梳理的时候已经可以将一半的意识留在身体里、另一半的意识投入精神海中了。
这个技能还不稳定,谢辞也就没和莱安提起。
结果,就意外发现了雌虫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是怎样的……大·胆·热·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