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震撼于刘浮生的胆量,对方居然敢在他的威胁之下,公开承认自己的危险言论。
洪承礼本来的目的,是给刘浮生扣帽子,让他无话可说,再利用这个机会,震慑住洪志德,让他不要乱嚼舌根子,给家族添麻烦。
却没想到,刘浮生直接把帽子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这是什么套路?他有什么底气,平息群体性事件?
洪承礼黑着脸说:“刘书记,既然你承认了,那事情就好办了,我希望,等粤东省的省委,或者燕京的相关领导向你问话时,你还能有这种勇气,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洪承礼有信心,号令四万多洪家人,闹腾出令所有官员都头疼的群体性事件。
此时,他已经下定决心,既然刘浮生想硬刚,那他就带领洪家人,和刘浮生死磕到底。
因为刘浮生的言论,没有任何依据,就算你是市委书记,也不能凭空捏造谎言,诬陷守法公民吧?
四万多人闹起来,刘浮生的仕途,肯定会被毁掉。
洪承礼目光变冷的时候,刘浮生却笑着说道:“洪村长,到了领导和公众媒体面前,我肯定要换个说法的。”
什么?
洪承礼被刘浮生无耻的样子,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自己亲口说的话,转眼间就不承认了吗?
你这德行,怎么当市委书记?
刘浮生见洪承礼满脸懵逼,不禁微笑道:“洪村长,你也是体面人,当然知道,在不同的场合,要说不同的话了,我在领导和公众面前,不会承认自己说过这种,伤害宗族情感的话,但是在法院,我依旧会控诉你们洪家,把族规放在国法前面的这种行为。”
洪承礼微微皱眉,搞不懂这家伙绕来绕去,到底想干什么。
洪承礼本想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控制住刘浮生,结果对方都圈子的能力,比他强出太多了,交手几个回合,洪承礼已经被刘浮生牵着鼻子走,形势越来越危险。
刘浮生站起身说:“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洪志德,你跟我走,我有话要单独问你。”
洪志德此时,已经被刘浮生给彻底折服了,早就下定决心,要向对方坦白一切。
他正要毫不犹豫的,跟刘浮生一起离开。
洪承礼却沉声喝道:“洪志德,你考虑清楚,如果离开宗祠,你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洪志德脚步一顿,看向洪承礼说:“族长,我最后再叫您一声族长,我觉得,刘书记说的很有道理,每个人的生命都属于自己,不应该受任何人的奴役和掌控,也无需给任何组织充当祭品。”
“我感谢宗族对我和家人,做出过的帮助,但这些,并不是我献出自己生命的理由,我要为自己而活,族长,再见!”
说完这番话,洪志德转身跟着刘浮生,就往祠堂外面走去。
刘浮生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脚步,因为他看见洪志德眼睛里的光芒,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洪承礼看着越走越远的洪志德,眼睛中已经充满了血丝,截至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洪村的人,敢对他这位族长,如此的不敬,甚至当众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给我看住洪志德,今天我不允许他离开这里!”
洪承礼厉声大喝,洪剑带头,另外几个族人跟随着,直接就把洪志德的去路拦住了。
尤其是洪剑,手里的三棱军刺,闪烁着冷森森的寒光。
洪志德连忙大叫道:“刘书记,您快看,他们又要故技重施了!”
刘浮生回头看向洪承礼说:“洪村长,难道你要知法犯法吗?”
洪承礼冷着脸说:“刘书记,对不住了,我们洪村的村民之间,经常发生一些小矛盾,有时候,这些矛盾也会演变成肢体冲突,这个洪志德,是我们村里著名的泼皮无赖,很多村民都对他心生不满,甚至有着宿怨。”
“我作为村长,对这些事情,也不好过多插手,哪怕村民之间发生肢体冲突,甚至出现一些伤亡情况,那也是非常合理的,你说对吗?”
这番话已经给了洪剑足够的暗示,他立即加快脚步,向着洪志德冲去。
洪志德作为本地人,可没少听说洪剑干过的“狠事”,心中对他充满了畏惧,立即慌张的向后退去。
刘浮生知道,洪承礼是彻底的不要脸了。
此时,祠堂里全都是洪家的族人,如果洪剑当众杀人,大不了先让他逃亡到国外,甚至隐藏在洪村某处,其他的人,包括洪承礼在内,全都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哪怕免掉洪承礼的村长职务,他依然是洪家的族长,依然能够遥控,族内的任何人!
洪承礼的意思很明显,今天洪志德,必须死在这里。
外人或许不理解洪承礼的想法,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杀掉无辜的洪志德。
站在洪承礼的角度,他却是在不顾个人危机的,竭尽全力完成保护洪村的目的。
洪承礼知道,一旦洪村和江头市的纵火案产生联系,必然就会遭到灭顶之灾,因为除了纵火案本身,洪村内部的走私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
国家彻查这些事,牵出萝卜带出泥,村里绝大多数人,都落不到好下场。
到了那时候,洪村就完了。
所以,洪承礼身为洪家的话事人,必须要刮骨疗毒,斩断洪志德等人,与纵火案的牵扯。
洪承礼这个家伙,有着狂热的祖先崇拜情怀,在他眼中,任何人的性命,都没有宗族荣耀重要,所有人都有责任,献出自己的一切,让宗族更加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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