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禾跟公安差不多同时到达,周一鸣稍后也到了酒厂,公安同志拍了一些现场的照片,季晓禾指着门上的提示语,让他们拍一张照片。
“季厂长没有这么严重吧!”
“有,甚至更严重,我办公室放的几桶酿酒原料都是提纯过的,里面有很多药材还有人体不能直接吸收的养分,要用粮食和水混合后,并且按照一定比例稀释之后才能被人体吸收。”
“假如有人一次性喝了两杯以上的这种原料会出现什么后果?”
“首先会非常亢奋,大脑处于兴奋状态,血压飙升,用不了多久就会七窍流血,就像人吃了太多补品会流鼻血一样的道理,后果更严重,半个小时内去医院的话或许还能保住命,超过一个小时神仙也没办法搭救。”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公安问季晓禾:“这么说季厂长的酒里含有有毒成分喽!”
“这位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刚才解释过了,这些原料里不仅有多种药材成分,还是提纯过的,普通人一次喝一两口没问题,喝多了身体承受不住,因为我这里一桶的原料要兑进五千斤酒里,你说浓度得有多高,你们可以倒出一些原料拿去化验,有毒的话我愿意承担责任。”季晓禾解释道。
周一鸣看了眼对方,这人和邵谨宸不对付,年纪和资历都够,最后却是邵谨宸升了职,他自然不甘心,应该是想借这次机会打压酒厂和媳妇,给邵谨宸添堵。
他真打这样的主意的话肯定会后悔的,邵谨宸在他眼里是个劲敌,在周家和媳妇这边只是个朋友,以为打压了邵谨宸就会打击他们可就大错特错了,媳妇的靠山是他想象不到的,随便叫出一个他都得惊掉下巴。
“钱同志是吧,你身为公安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希望你能承担起后果,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视图诋毁、污蔑我妻子的人,你也不例外,一会儿我就会申请检查这里的酿酒原料,证明没毒的话我第一个告你!”周一鸣可不惯着他。
钱运松也不是吓大的:“周同志你这是在威胁办案人员是吗?来人把这些原料全部运走!”既然季晓禾说这些东西有很多药材,是大补的东西,当然要带走,弄回去送人也好,就像周家那个救命药水似的,一小瓶也就三两口的量,不行加点凉开水,一瓶不用不卖两千,卖五百或者三百都行。
一起过来办案的公安看看钱运松,又看看季晓禾没动,他们中间有不少人跟季晓禾还有周一鸣都认识,甚至一起出生入死办过案子,都不愿意和他俩为敌。
“想带这些东西走也不是不行,你给市政府打个电话,这批原料做出来的酒要送去参加酒博会的,耽误参展的话你能负责人就把东西带走,另外这些原料里面的药材有好多是京市种子研究所基地提供的,麻烦你过去解释一下,这两个地方的人都同意你就可以把原料带走。”季晓禾一改刚才客客气气的模样。
看向钱运松的眼神冷冰冰的,敢当着她的面贪她东西的人姓钱的是头一个。
别以为季晓禾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就算没有后台她也不会让钱运松把东西带走的。
“你们这样做有阻挠办案的嫌疑。”
旁边的周一鸣没搭理他,直接把电话打到他们领导那里,让他过来一趟,还通知了邓家栋:“一起等等吧!”
“我们只是把东西抬走化验一下,有必要惊动市里和公安局的领导吗?”钱运松颇为不满,周一鸣这是想用上面的人压他一头。
“化验有必要把所有原料都带走吗?而且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们报案丢了东西,你这是在干嘛?”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钱运松的表情略带尴尬:“我也是担心这些东西有问题,你们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只有自己最清楚。
邓家栋先到的:“晓禾出了什么事?”
周一鸣讲了眼下的情形:“这位同志想把剩下的酿酒原料都带走,这样一来这批新酒怕是没办法按时完成了,万一耽误酒博会的事我们家和酒厂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只能通知你了。”
“不是咱们丢了东西吗?为什么要把原料拉走?这位同志你是来办案的还是过来打劫的,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邓家栋的话很直白,一点情面也没留。
“我媳妇说了,这些原料里有很多对身体有益的补品,也许是这些东西让人动心了吧!”
“局长你手底下的人就这么办案啊,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咱们一起去商务部和酒博会那解释一下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国家都认可的酒居然被人质疑有毒,这个责任我担不起,酒厂也需要一个解释,我们都等公安局的检验结果呢!”
公安局长心说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狠狠剜了钱运松一眼,赔笑道:“我这就换办案人员,钱运松停职查看,现在赶紧追查那桶酿酒原料是正事,别耽误酒博会的大事。”
“那桶东西一旦流出,对方又掌握不好服用剂量的话很容易闹出人命,这一桶原料至少值三千块钱,这已经构成刑事案件了吧,我不仅要追责,还要求立案。”
应该的,公安局长亲自部署,一波波人被派出去,季晓禾也着急,带着齐向民把厂子里的工人梳理一遍,一天一夜过去,也没个结果。
“晓禾第三医院来了个病人,七窍流血,你过去看看是不是喝了你说的那个东西。”
电话是关山月打来的,季晓禾把办公室剩下的两桶原料收起来去了医院。
病床上躺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眼角和鼻子甚至耳朵里都有干涸的血渍。
“人已经没救了,调查一下他的家人,酒厂失窃案肯定跟他有关?”
公安局马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