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市郊区的一片居民楼,四周均拉起了防卫线。
十几辆推土机和挖掘机就整整齐齐的停在路旁听候差遣。
将近三十多号拆迁大队的人员,都穿着统一制服,戴着安全帽,散布在防卫线的四周。
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手段,来防止那些顽固不灵的居民们,去扰乱他们的拆迁计划。
防卫线内,一位身着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手里抓着一张图纸,正与他身旁站着的几位工程师商议着什么。
防卫线外,早已是一片哀嚎。
在这里住着的,基本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妈。
而就在今天上午十点左右,有些人才刚刚起床,就被那些身着制服,头戴安全帽,五大三粗的壮汉们,闯进家门,硬生生的将他们给赶了出来。
至于那些不肯妥协的,当然也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陈相如和宋玉梅这才刚刚赶到现场,眼睁睁看着他们住了五年的老房子要被拆掉,二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以,老两口今天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这次拆迁。
哪怕,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抗争到底!
“老陈,玉梅,你们回来
了?想必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咱这房子今天怕是保不住啦!这今后,我和我那老头子可咋办呀!”
站在宋玉梅身旁的一位中年妇女,拍着大腿失声痛哭,满脸绝望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你们报案了吗?没人管吗?”陈相如皱眉向身旁的众人问道。
“报了,可人家说这事儿他们衙门那边也管不了啊!这可是上面批准的!没用!”
说完这句话后,那位中年妇女哭的更加悲伤欲绝了。
“哎呦你哭什么啊?你哭就能解决问题了?要我说啊,咱们还有这么多人呢!一起冲进去!就守着自家门口,这么多条人命呢,我就不信他们还敢继续强拆!”
宋玉梅紧紧地攥着拳头,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这……这样能行吗?”
闻言,先前那个中年妇女停止哭泣,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只能试试了!”宋玉梅咬牙道。
此言一出,身后的一些居民们也都开始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对!我们大家一起冲进去!看他们能怎么办!”
“没错!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就是就是!反正这房子就是我的命!我也顾不了
那么多了!”
“誓与房屋共存亡!”
一群可爱的大叔大妈们,在这一刻竟然达成了共识,团结一心,均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要去你们去啊,我才不去呢!神经病!”
人群中,一位看起来穿的雍容华贵,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双手抱胸,翻了翻白眼,说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
在这片地区,大家一般都称她为二丫头,同样也是宋玉梅在这边的一个死对头。
像以前,两人一见面总是对其各种的冷嘲热讽,总之就是怎么都合不来。
并且这二丫头,还经常用宋玉梅是被人家陈家赶出来之类话来刺激她。
所以,在早期的时候,两人就结下了梁子。
宋玉梅本以为自己搬出去以后,就不会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的瓜葛了,可谁联想造化弄人啊,两人终究还是聚在了一起。
那么既然死对头提出来的意见,二丫头肯定是第一个不会遵从的。
“你们这些人就知道跟着宋玉梅瞎胡闹,真是太天真了!”
“你们真当人家这么大一个开发商是吃软饭的啊?有意思!”二丫头白了宋玉梅一眼,趾高气昂的冷哼道。
还没等宋玉梅开口,身
后的那些居民们首先不满了,开始纷纷为其声援。
“哎二丫头你什么意思啊?人家宋玉梅和老陈都搬家了,完全可以不回来,不管不顾啊,人家两口子既然回来了,也是为了帮我们大家伙出主意,你跟这添什么乱?”
“你害怕可以不参加啊!我们又没强迫你,真的是。”
“就是!平日里你不是总觉得自己能耐大?那你倒是站出来给我们支个招啊?一天到晚穿的倒是像模像样,我看啊,都是假货吧!”
听到这里,二丫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与其说话的那名中年妇女叫唤了起来:“哎你说什么呢!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就说你了怎么了!你想怎样啊?”
那名中年妇女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争锋相对道。
“哎呀好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搞窝里横?”
说完这句话,宋玉梅又转头看了二丫头一眼,“还有你!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大的不满,可现在这个时候,难道我们不应该团结一致吗?”
“你要是害怕不敢参加,那就在这留着吧!”
“哼!”二丫头冷哼道:“行啊,不怕死那你们去啊,不过呢,我可是听说,这个开发商一贯的
作风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毕竟人家有钱有势。”
听到这里,宋玉梅身后的那些居民们显然都怂了,也不再反驳什么了。
见此,二丫头忍不住噗嗤一笑,继续冷嘲热讽道:“哈哈哈哈哈,这就怂了?刚刚不是一个个的都挺厉害的吗?还说什么要与房屋共存亡?行啊,别怂啊,有种去啊!”
“去就去,谁怂了?大家说是吧?”